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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始乱终弃?  

  这句话不该出自一脸霸气的男子口中,尤其是刑警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扫黑组组长,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举动,伤害他钢铁一般的心。

  事实上她才是无妄惹灾的那一个,平静的日子过得顺畅,准七点起床,晚上十点上床,人生的时钟调在标准值,平淡地与安宁为邻。

  这会儿竟平白无故地冒出个男朋友,不顾她的意愿迳自决定,还强调他说了就算不得上诉,维持原判请她多包涵。

  什么叫亲也亲了、抱也抱了,顺理成章地该成为男女朋友,他的一颗熊脑是用什么做的?思考逻辑硬足跟正常人不同,一拍定案没有转园的余地。

  这世界怎么变得这么不理智,连做个双向沟通都万分困难,让她方寸大乱忘了如何平静。

  何况连自己的妹妹听闻此言都大笑的竖起拇指,直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称他有前途、有气魄、有男子气概,还姊夫长、姊夫短的喊,那她还能不说这世界疯了吗?

  无法专注在书上的杨天款注意力一直被分散,脸上的表情除了处之泰然外还有无奈,眼尾斜瞄正在列路视讯上和人对骂的男子。 

  可恨得令人咬牙切齿,南台湾的气候暖和,适合从事海上运动,他也明白蔚蓝的海岸有多么诱人,是都市丛林里的野兽最佳的减压去处。

  可是他定得开吗?想到在萤幕那头的人儿过得是开心戏水,又打水仗又玩水上摩托车好不畅意的生活,乐不思蜀的忘了公务在身,他就呕!

  警察是人民的保姆耶!竟然无视一件件往上叠的案子没人接手。

  哼!他们不管,休想他会接手,自个的地头管好别越过界,等他手头上这件事了结之后他也要去度假,然后如法炮制将工作全扔给他们负责。

  “风,别恼了,不是我们不帮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的资料都留在台北的办公室,没办法连线调阅。”侵入防火墙是犯法的行为。

  “去你的没办法,少给我装出一副翩翩美男子的思心样,你骨子里比泥鳅还贼溜,谁信你一肚子鬼话。”他那颗心被南台湾的蝴蝶捉定了,自然无心。

  萧沐风忍不住低咒,万头钻动的思绪没一个管用的,如瞎子摸象胡乱点兵,每个人都有嫌疑,个个怀有犯罪动机,全都是可疑人物。

  “别作人身攻击,迁怒是不理智的行为,虽然你的言行举止向来没什么理智。”像头易躁的熊。

  “少出言讽刺,我会传几份文件过去,你们‘有空’记得瞧瞧,尽快给我答覆。”一个个别想偷闲。

  杜玉坎优雅的一笑。“多喝点苦茶去肝火,你最近的火气有点大。”

  肝不好要及早治疗,否则“英年早逝”的区额会挂在他的灵堂上。

  这次他更发现在信封边缘藏著锋利的刀片。不论谁用手拆阅都会割伤,伤口也会比上次的鱼钩更为严重,一不小心整根手指就毁了。

  而其中生命似凋落的花朵有暗喻生命将定到尽头的意味,以鲜血来结束短暂却灿烂的一生。

  虽然还没出现真正的肉体伤害,歹徒仅以文字的手法来扰乱杨天款的正常作息,但他高明的地方在於先让人恐惧,然后进行精神上的迫害。

  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意志不坚的人往往因此崩溃,神智不清地让对方达成目的,没办法过一般人的正常生活。

  身体上的伤会痊愈,但心灵的创痛可能持续一辈子,只有死才能解除背负的痛苦。

  “急也没有用,越急越容易出乱子,师父说过:缓水沁土,急流破堤,凡事切忌急躁,定下心来反覆思考,答案就在你眼前。”慢慢来,急事缓办。

  “你说够废话了没,师父是说练功不可操之过急,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光会要嘴皮说长篇大论。

  杜玉坎忍俊不住的一嘲,“废话有时也是金玉良言,你这头熊悟性差,难怪老是开不了窍。”

  “姓杜的,你是存心找我吵架是不是?”说他肝火大他就烧给他看。

  “雅量呀!萧警官,师父要是看到你的不受教肯定会很伤心。”他是有修养的人,不与他一般见识。

  “你……算了,叫那个跷班的赶快回来,你也一样,我要断线了。”免得看见他们的悠哉他会捉狂,然后冲锋枪一捉南下扫人。

  一说完,萧沐风没风度的主动切断连线。杜玉坎眼前的萤幕瞬间一片黑寂,不再有任何闪动。

  但过了不久,一旁的传真机开始运转起来,一张张传真如绵长的面线断不了,由冰冷的机器不断吐出,堆积成一片白色的雪山,叫人好笑又好气。

  打击罪恶是警界四枭的天职,铲奸锄恶更是不容推辞的义务,看到恶人的嘴脸就忍不住手痒,哪有可能视若无睹的跳过。

  嘴上说不管的杜玉坎仍抑制不了嫉恶如仇的天性,从中拉起几张仔细端详,并瞧出兴趣地划上记号,打算好好地研究一番。

  人家是一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她是一日不捉贼浑身难过,看到巡逻的警卫走过面前就会想到那把点三八制式手枪。

  “蝴蝶说想上台北逛逛,看看北部的‘市场’有无整合的可能性。”黑道企业化他们才好管理,起码犯了案知道找谁要人。

  “啧!野心不小,‘事业’做那么大还想垄断干独门生意,你日后不是很辛苦?”想找老婆得南北奔波,恪尽夫道。

  “蝴蝶效应”刮到北台湾,那些拥枪自重的大哥得小心点,蝴蝶展翅会震垮他们的犯罪温床。

  “辛苦点是应该的,谁叫我是一个循私枉法、见恶不捉的坏警察。”这就叫报应。

  明明知道自己的爱人同志是南台湾首屈一指的黑道首领,他却睁一眼、闭一眼以自身权限协助她犯法,并且加以掩护助其壮大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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