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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天苒立正站好地行了个童子军礼。“是,遵命,杨检察官,下一次我拿奖学金来孝敬你。”

  不是不好拿,而是看她有没有决心,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做人的成绩,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姊的栽培。

  “少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就非常感激了,兼差的工作只是一时,别玩上瘾忘了自己是学生。”那个复杂的大染缸叫人无法放心。

  “不会啦!姊,平面模特儿的工作很单纯,只要摆儿个姿势拍拍照,况且我又不想当超级名模。”她撒娇的搂著姊姊的肩,一副乐当小人物的模样。

  “是吗?那是谁疯到半夜三点还不下山,被‘鬼’吓得直催我上山救人?”她那群删友喔!真是有玩兴没玩胆,一点点小事也能惊得鸡飞狗跳。

  杨天款有著三百多度的近视,拿下眼镜她还看得见近的东西,但远一点大概像对街距离的就有点模糊了,仪能凭身形和声音认人,所以她绝少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免得朋友说她高傲不理人。

  身为检察官的她办过不少光怪陆离的刑案,看过无头、肢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对於怪力乱神的事一向不信邪,也从未碰过关於这方面的灵异现象。

  有人说她太过正直、正气凛然,办案过程一板一眼循法而行,从不做出与法律相悖的行为,因此鬼怪不敢近身心生畏意。

  不过她太坚持自己的原则而不肯妥协的态度容易得罪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往会树立敌人,无形中阻碍了一些刑案的进展。

  若说杨天苒是一阵爱玩的风,那么杨天款便是农家耕作的土地,不论农民在她身上种植什么农作物,她都一本初衷的使其开花结果,果实累累丰收一季。

  她是个很务实的人,从不相信天下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好高骛远的结果只会从云端跌下来。

  “哎呀,人家都说那是个意外了嘛!我们的车子坏在一堆坟墓前,当然会想成是‘那个’在作怪。”她的同学当中还有人宣称看到鬼呢!她只看见一条白色的光飞过而已。

  但也够吓人了,一群人吓得抱成一团,哭叫连连大喊有鬼,谁知只是一位白衣老怕在捉蟾蜍,准备卖给中药铺做药材,据说墓地的五毒类生物最阴也最有效,卖价甚高。

  “还有理由瞎掰,你的早餐呢?不怕赶不上第一堂课?”瞧她迷糊的,真叫人替她担心。

  “啊,我的早餐!”杨天苒惊呼的跑回厨房,但不到一分钟又跑出来。“姊,你到底要吃什么?”

  “随……”吃什么都可以,她一向不挑嘴。

  “不许随便,杨家客栈没有随便这道菜,请你以检察官办案的专业精神点菜,不要糟蹋大厨的心血。”她义正词严地端出其姊平时说话的口气说道。

  杨天款笑笑的看了妹妹一眼,准备到前廊拿早报。“好,请给我一份烛烤马铃薯蛋饼,还有一杯现泡的曼特宁咖啡。”

  “姊……”喔!她在报复吗?

  “怎么了,有问题吗?这礼拜轮到你做家事不是?”瞧她叫得那么委屈,好像自己欺负她似的。

  “姊,你有存心刁难人的嫌疑哦!这么高难度的料理对一个初学者来说是一种苛求。”她哪知道局烤要用什么材料,煎个蛋饼倒还司以。  

  炒蛋、煮蛋、煎蛋、蒸蛋、荷包蛋,这是她能力范围内的蛋蛋大餐,而稀饭只要白米加水下去煮就行了,她当然敢夸口自己是大厨师。

  “好了,别气呼呼的瞪眼,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反正烤焦的面包我不是没吃过。”味道重了些,吃起来感觉像在嚼炭。

  “厚!你伤了我的自尊,我要在你的咖啡里下毒毒死你。”她不该嘲笑妹妹的。

  “好,记得加糖加奶精,以免我发觉味道不对拒喝。”杨天款笑著调侃。

  “讨厌,讨厌,每次都拐不到你,你不能偶尔一次变脸给我看吗?每次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总是看不到你惊慌失措的精采画面。”她好用V8拍摄赚一笔外快。

  “精采画面?”是她听错了,还是妹妹说错了?

  “没、没什么,你去拿报纸,我回厨房做三明治。”这是她唯一拿手,而且保证不出错的专长。

  舌头一吐往回走,怕挨训的杨天苒脖子一缩赶快开溜,没见到姊姊脸上微泛的兴意,嘴角微勾地流露对妹妹的疼惜之色。

  杨家姊妹的母亲生的并不是大病,而是遭一起打拚的丈夫离弃后所产生的心病,老觉得自己老得特别快,一下子这里酸、一下子那里痛地怀疑自己罹患癌症,可能不久人世。

  於是求医问卦地到处寻访,明明白血球只是比正常值高一点就要求住院,见黑猫打她面前经过便赶紧进庙问神明有无大事,整日紧张兮兮的搞得自己神经衰弱。

  所以一没事就跟进香团四处拜佛好求个心安,一年到头鲜少有机会看到她,姊妹俩倒也习惯母亲长年不在家,相互照顾感情相当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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