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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儿,你那是什么表情,质疑本宫的能力?”她的本事可是皇阿玛亲自传授的。

  从小皇阿玛就培养她骑马、射箭、弯弓,还随着皇阿玛人上林苑校猎、射鹿,甚至拉弓落鸥,获得勇士才有的翎毛赏赐,这是少有的尊荣。

  “江湖多险恶,公主要三思呀!”巴图就怕她任性不知凶险。

  “男姐姐还不是孤身闯荡江湖多年,没道理本宫就不行。”她赌气的说道。“因为她是智勇双全的女诸葛,而你……咳!咳!公主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女。”不可同语而言。

  端敏是何等聪颖,岂会听不出他的隐喻。

  “本宫是及不上月……端仪郡主的万分之一,用不着你来提醒。”垂头丧气可不代表她已打消原意。

  “老奴没有别的意思,敝家主子天生劳碌命该劳动,不若公主这般娇贵玉质。”

  “玉质!?”她不悦的一视。“你指本宫太脆弱,禁不住一丝风雨淬链吗?”

  “老奴口拙,望公主恕罪。”唉!好个自视过高的小公主。

  “反正已决定了,你进宫和皇阿玛说一声,本宫去出游江南。”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

  “老……老奴进宫……皇……”

  吓得不轻的巴图语无伦次地颤着唇瓣,他不过是个王府总管并非达官显要,哪敢轻易入宫面圣?

  瞧她说得多轻松,要他进宫说一声,皇宫可不是寻常百姓家,九五之尊的龙颜未见,恐怕他的人头已先落地,唉!他的一条老命就要毁在小公主的不知天高地厚。

  端敏平日深居内宫未有与外界交流的机会,总把皇上皇妃的疼宠视为理所当然,可怜的那一干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们提着心伺候,惶然一个不细心惹来杀头大罪。

  单纯的保护环境全然无瑕疵,难怪她能在污浊的宫廷争斗中犹保一份天真。

  澄净而无垢。

  守城将士个个瞠大了眼,目送一列送嫁的车队出城,久久回不了神——

  成行的橙衣者吹奏着大悲咒,全身素白的八大轿夫头披麻布、足踩草鞋,而飞扬的白幡长曳,挂在灰白色的喜轿两旁。

  这……这是喜事还是送葬呀!

  随行的侍从说这是异族风俗。

  一群避躲的百姓皆投以古怪一瞥,匆匆擦身而过不敢多瞄一眼。

  行约十里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了破庙暂歇。

  一刻钟后。

  身着王府侍卫服饰的男人鱼贯走出,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飞纵离开,不愿久留,没人肯屈就那见不得人的小伪装。

  扯下素面头巾,手挽着老太监的瑞敏仿佛出笼的白眉鸟,安静不下来地一脸雀跃之色。

  早已净身的巴图则猛搓滑净的下颚,实在想不透自己为何会被说服参与这个荒谬的行动,甚至命令府中侍卫乔装掩饰她的胡为。

  而城门口那群愚昧的兵将真是够瞧了,竟个个傻愣愣地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未上前阻挡、盘查。

  他们拙得令人发噱的模样,不但不像精兵良将,反而和市井小民一般怔仲无知,茫然地让人抬着素轿打眼前过,胡里胡涂的怠忽职守。

  这下皇宫内若发现和孝公主失了踪,罪名该由谁去担?

  唉,还是陪着吧!算是临老开开眼界。

  “公主,你打算东行还是南下?”他自个儿看顾着,免得出纰漏。

  端敏美目一亮的说道:“不能西旅或北往吗?听说西方有蓝眼珠子的蛮人,北方是我大清的开源地,本宫都想去瞧瞧。”

  “公主留言不是要去江南找炜烈贝勒和少福晋吗?”若公主欺君该不该诛九族?

  “你傻了呀!巴图,本宫可不是笨蛋,明摆着要皇阿玛派兵截断南下通行之路。”她自得地说明。

  嘎!她是存心混淆判断。“公主,你已学会我家少福晋那一招故布疑阵了。”

  “是有八成功力,皇上准让你耍得团团转。”这时的他可笑不出来。一旦皇上知晓他是共犯,天威定不轻饶。

  “哇!太棒了,本宫快和男姐姐同等厉害,可以为皇阿玛分忧解劳。”她开心得想飞上天。

  以前皇兄们老嫌她稚气长不大,拍拍她的头哄两声就不理人,十分轻忽她这个小幼妹,好像她只会撒娇玩耍没其他长处。

  如果她有人称赛诸葛月刹的一半本事,那么凡事都可迎刃而解,不需花费太多心力便能赢得所有人的赞同,不再当她是个少了糖就哭闹的奶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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