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寄秋 > 皇帝的卖身契 >


  “可是我对他们没有感情呀!很难含情脉脉。”含情脉脉是什么?她只会舞刀弄剑,使一套红叶七伤拳。

  出身武林世家的她虽不得父宠,但也习得家传武学,名闻江湖的红叶剑法及红叶七伤拳,也因此她才敢只身涉险。

  那一天虎哥的出面,让她顺利地进入百花楼,以她的姿色虽非上等,但也可人清妍,老鸨只看了眼就中意,安排她住进暂不接客的后院,亲自调教。

  只是朽木不可雕,驽钝的资质让老鸨大呼是赔钱买卖。

  包吃包住,包裁制新衣,眼看可能血本无归,谁能不呕。

  “你糊涂了呀!谁要他们的感情,干我们这一行的绝不能对客人动情,他们贪的是一时新鲜,我们要的是大把大把的银票,你脑袋清楚点,可别给我犯傻了。”沈芸娘再三警告她这行的规矩,别傻乎乎地把自己赔进去。

  “那不是欺骗行为吗?我们要人家的银子,却是对人家虚情假意。”啧!啧!啧!难怪百花楼又要翻新了,油水捞多了,当然要打点门面。

  杜春晓故作天真傻气的看着沈芸娘。其实她是故意让自己显得笨手笨脚,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这样一来,老鸨就不敢冒险叫她接客,免得得罪人,而她也才得以安全无虞的待下来,打探小蛮的下落。

  一张浓妆艳抹的花脸差点气到七窍生烟。“青楼买卖无真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懂不懂?客人花钱找乐子,我们给他们就是了,谁让你把良心拿出来!”

  “喔!嬷嬷的意思我懂了,就是泯灭天良,尽管从客人荷包里挖钱,管他家里米缸有没有米,或者是妻小挨饿受冻,咱们把他的血吸光光。”她说得好不得意。好似已尽的老鸨真传。

  “呃……这么说也对……”沈芸娘扶着抽疼的额头,对她大喇喇的“领悟”头痛不已。

  她哪有那么狠心,还泯灭天良呢!钱要赚,道义也要顾,不会真让客人散尽家产、妻离子散的,这等黑心肝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沈芸娘开设青楼本事为了讨生活,让跟她一样流离失所的女子有个栖身处,不致沦落到更不堪的下场。

  不过人一有钱就变质,她路子走偏了,原本的美意变了质,她开始不断地从贫苦人家挑选出貌美稚女,再加以音律、舞蹈的训练,使其招揽更多的客人。

  “沈嬷嬷,害人家破人亡算不算造孽?会不会遭天谴?打雷闪电时,我们要往哪躲?”坏事做多了,天打雷劈。

  “你……你……”她一翻白眼,手指颤抖地指着新近花娘。

  “沈嬷嬷,你癫痫发作了是不是?要不要替你找大夫,我们家乡有种土法子能治此症,找几头公羊踩几个就好了……”人踩烂了就不抖了。

  “停停停……你就少给我添乱了,我给你气得胸口发闷……”这口气若喘不上来,这条命就被她给害了。

  “我帮你揉揉……”杜春晓很热心的助人,练武的掌力朝她心口上一揉。

  “天杀的!你、你要我的命啊!快……快住手,我这身骨头快被你揉碎了!”这丫头一餐吃几碗饭,怎么力大如牛?

  直喘气的沈芸娘逃得老远,绢子握住手直往胸前拍,压压惊。

  “罢了、罢了。待会我再找人来教你,你这块朽木我非得刻出个样子不可。”事在人为,她不信教不出像样的花娘。

  重操旧业至今,她还没遇过调教不成的姑娘,只要找对方法,她相信假以时日,总会教出一颗摇钱树。

  只是,她得先歇会,这根木头太难教了,耗去她太多心神,她不放松放松。迟早累出病来。

  看了眼名为“晓晓”的女子,沈芸娘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出后院。

  杜春晓这才露出得逞的表情,随即换上便于行走的衣衫,准备四处打探。

  与此同时,假意上茅厕的曲天时刚好路过后院,她一闹上门往外走,便跟他打个照面。

  两人皆一讶,并不知各自的目的相同,盈亮水眸对上深邃双瞳,彼此间默然了好一会,唯恐对方看出自己别有所图的行动。

  “趁你还没正式接客前,离开百花楼吧!这里不适合你。”她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见他一脸正经的劝说,杜春晓忍不住要逗他。“好呀!我们一起走,天涯海角你都要跟着我,我筹钱盖屋让你当我的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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