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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而那个人不是须尽欢,他正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瞪着那多事之人。

  “怀逸,你怀里那个女人是我家福气,请你还给我。”要不是肩上这小鬼忽然扯他头发,他怎会在她快跌倒时慢人一步?

  “你家福气?”貌美不下女子,却十足俊逸的君怀逸讶异的问了声。

  不等他回应,须尽欢动作极快,但不显粗暴地将福气一把拉到自己身前。

  “是啊,是福气,须府近日来笑声变多了。”

  “因为她?”君怀逸声如玉音,温润清爽。

  “因为她。”他回答,语气坚定。

  君怀逸一喟,美玉面容浮上忧心。

  “你要如何给怜心一个交代?她等了你十六年。”

  从三岁交换订亲信物,至今一十九岁,仍痴心惦念着儿时约定。

  “我娶过她,三次。”但是始终进不了须府大门,总差一步。

  君怜心很美,美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须尽欢从不否认这一点。

  她并没有不好,可是她的美却不足以令他动心或是心生怜惜,在他眼里,她仅仅是一个皮相华美的女子而已,娶她是为了传宗接代,无关其他。

  虽是青梅竹马,他对她不存半丝男女情意,仅是因双方家长的一纸婚约,才许下终身。

  第一次是娘亲的要求,因她时日无多,想在入土前看他成家立业,有妻有子、不留遗憾。但她至死都未能如愿。

  第二次,守孝期满一年,君府上门议亲,重提婚期,他点头同意,想着反正他早晚要迎娶,何必让人空等一日又一日。

  然而她又嫁不成,须府有丧,父殁。

  第三次他就有些不满了,不过为了信守承诺,他还是勉强为之,才再穿一次喜服,他想总不会再出状况了吧!须府上下也就这几个人,还能死谁。

  没想到天作之合的喜事,竟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惨白灯笼再度高高挂起。

  而他不打算再来一次,特别是他已有了福气,以前他守着婚约是因信义承诺,也是因没有其他令他心动之人,但现在不同了!

  “你自个儿跟她解释吧,她很想知道,为何她等你,你却不肯上君府见她。”

  君怀逸轻轻一叹。她在等,等一个回应。

  须尽欢脸色微变。

  “她也来了?”

  他无奈一笑,“她就在解签台旁,等你发现她。”又是等,无止境的等候。

  闻言,须尽欢抬起头,一道素雅身影映入眼中。

  “怜心……”

  这声是叹息,也是无奈,但在看到那眼底的幽怨,涌上心头的是愤怒和烦躁。

  她为什么痴情?凭什么痴情?他从未有过一句温言暖语,更是冷冷淡淡,吝于给予一抹情意,她究竟因何执着?

  不自觉地,他臂膀收紧,软馥身躯在他臂弯中,他收紧再收紧,似要倾泄满腔愤怒,直到怀中人儿发出不满的抗议。

  “二爷,我的腰快被勒断了,你也行行好,我是人,不是木条,折断了,命也没了。”他得了失心疯不成,捏得这么用力。

  耳边的脆甜嗓音让他回过神,须尽欢眸光低垂,不笑也像在笑的圆脸暖了他的心窝,化去他眼底的冷戾。

  “福气,你笑起来真好看。”

  “呃?”福气先是一头雾水的怔住。老是嫌弃她的二爷怎会称赞她?而后噗哧一笑,水眸晶灿,亮得让其他人黯淡无光,“二爷,你别再骗我了,我学机灵了,不会上当的。”

  “我骗你什么?”他眼里泛着笑意,很期待殷红小口会吐出什么惊人之语。

  福气娇俏地轻哼一声,学人把下巴抬高,“你这么说,分明是想咬我、吃我、小鸡啄米啄我的嘴巴。”

  他一听,愉快笑声脱口而出,“你说对了,我觊觎你的小巧朱唇很久了,不过不是咬、吃、小鸡啄小米,而是……吻。”

  须尽欢吻上她的唇,切切实实,密不透风,狂肆的掠夺她每一次的轻喘,挑、旋、吮、吸,几乎剥夺她所有思绪……

  匡啷!一阵玉石落地的碎裂声。

  解签台旁的绝色佳人有张美艳娇容,她笑得惨然,眼眶蓄泪,足旁的一地碎玉是她自幼配戴的青玉素璧,她的订亲信物。

  玉碎如情灭。

  不是这样吗?

  在月老庙里,由她手中滑落的玉璧明明是坚硬如石的青玉,却在落地后轻易破碎,一片片、一片片,像她的、七。

  这意味了什么?是月下老人暗示她此情不再、缘尽于此?

  痴心多年的君怜心不愿醒来,宁可沉睡落花缤纷的梦里,梦里花海中有她在翩翩起舞,以及那身形修长的吹笛人共伴春风。

  如果长夜永在,黎明不来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欺欺人。

  “你还好吧?头会不会晕?”

  一条拧干的湿帕子轻覆额头,如蝶吻般拭着花似玉颜,冰冰凉凉的水气唤醒了泪痕未干的佳人。

  她羽睫轻掀,秋水般的瞳眸带着点点如星辰般的水光,芙蓉面上带抹苍白。

  朱唇颤了颤,君怜心以为会听见自己的低泣呜咽,耳中却传入虚弱的呢哝。

  “你是……”好一张甜软笑颜,让人由心生出舒坦,几乎忍不住扬唇一笑。

  可是她笑不出来,她满心苦涩,发热的眼眶珠泪欲落,泛着悲凉。

  “我是福气,给人福气的福气,我是好人,人见人爱……”福气扬着笑脸,逗趣地挤眉弄眼。

  人见人爱吗?君怜心涩然。

  “你是欢哥哥身边的女人吧!你跟了他多久?”

  “欢哥哥……”她困惑地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欢哥哥指的是谁。

  “你是说二爷呀!他一直当我是婢女使唤,对我很坏。”二爷是坏人,专门欺负弱女子!

  “婢女?”君怜心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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