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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二少爷,请让属下留下。”这是他所能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游龙,你忘了你护卫我的责任吗?”他绝不会任他做出此种可笑的交易。

  “有西凤在,我很放心。”她会誓死守护他。

  当他说出如此令人心痛的话,一旁的西凤侧过脸不看他,眼中有难忍的泪水在眼眶打滚,她硬是不让它滑落地眨回去,让风吹散。

  “有凤必有龙,你们是我行走商场的左右手,缺一不可,我不准你为我而牺牲。”即使拥有幸福他也会愧疚一生。

  “请二少爷成全。”

  游龙单膝一跪,以下属的身份叩谢主子的多年照顾。

  伤感的气氛为之凝结,主从相对无语,难掩那份割舍之情,亦仆亦友的情谊打小建立起,如今竟为了一名女子而必须分隔两地,叫人情何以堪。

  身处严苛的条件下,分离是必然的,他们不该误判局势错估罗家长女的实力,以为能戏弄到她好占上风,谁知反而落得将失卒没。

  “真奇怪,你们到底在难过什么?不过是以我们家的阿牛换你们冷兄弟一年,你们有必要表现出生离死别的样子吗?”叫人看了也想跟着他们伤心。

  “什么意思?”

  罗梅衣轻叹了一口气,张口咬住半颗葡萄。“我们家阿牛年纪也不少了,出去历练历练,你这奸商倒也可靠,由你带着,他应该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你要我?”蓦然领悟是怎么一回事的楚天魂咬紧牙根,避免气血逆流。

  “哎呀!说要就伤感情了,我家阿牛不在总要有人帮我们看守赃物,何况你也把舍妹当傻子地耍过几回,当大姊的人不好不替她讨回公道吧!”

  反正她习惯被人恨了,多他无他都无所谓,只要看戏的人觉得开心就好,当当恶人又何妨。

  柳月山庄的大少奶奶跟个下人私奔了,听说还卷走一大笔银子,让代理主母沈玉娘报官通缉,如今下落不明,

  而坚持不嫁的杜月红并未嫁猪、嫁狗、嫁乞丐,她在她姑母的软硬兼施下还是屈服了,哭哭啼啼的下嫁曾遭她羞辱的张公子,听说婚後并不美满,与小妾争风吃醋差点被休离。

  听说楚家的二少爷被某位江湖人士的夫人气得吐血,当场昏厥了三个日夜,被其未婚妻的长姊奚落为短命鬼,日前遭扣押在某座枫林里养病,顺便早起蹲马步三个时辰方可进餐。

  听说楚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是个贼,经商旅人要小心为上,免得财物被盗还不知情。

  听说那个西域附近有个阴风堡,堡主是个冷残阴毒的白发魔王,杀人如麻不见手软,堡内的白骨堆积如塔,他以饮处子血养生……

  “呋!哪来这么多的听说,这些说书的成天没事干,尽说些闲话来骗钱。”让人听了火大。

  没人好争好吵真是无聊,不管见着什么都觉得碍眼,活像心头多了块疙瘩,怎么顺气都嫌恼。

  “口在人身中,众说纷纭,由着他们去吧!”有得必有失,何须在意。

  “二少爷当真不气不恼?你瞧他们传得多难听,说你是一名将死之人,还妄想娶妻。”到底是谁传的流言,真想给他一鞭。

  西凤情绪异常暴躁的瞪着爱嚼舌根的是非之徒,恨不得大声宣告她家的二少爷好端端的一点事也没有,不是将死之人。

  “恼他又如何,你总不能追到卫天堡杀了人家的堡主夫人吧!”除了她,没人会阴险地送他一记回马枪。

  “什么?!又是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贼婆娘。”她把牙都快咬断了,恨痒痒的说道。

  “咳!咳!凤姊儿,你说的贼婆娘是我大姊。”而她也是贼。

  “一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幸好你不像她。”否则她肯定包袱一收回苗疆。

  “是呀!幸好不像,不然我这条小命可被她折腾死。”不用等阎王催命,他会先在奈何桥旁等着。

  圆了一大圈的楚天魂忘不了那希奇古怪的药汤味,一天进食五餐还得来点夜宵,既要早起又得晚睡,一天下来他不撑着也累着。

  好听一点是关心,其实是教训,谁叫他敢串通司徒长风来演一场戏,她不回敬一、二怎消得了气。

  所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药罐子,成天成为她们姊妹试药的对象,不管苦或甜都得咽下,以免浪费她们辛苦偷来的药材。

  “你们别误会大姊嘛!她是诚心为了你们好,只是手段偏颇了。”自家人当然要为自家人说项。

  “为了我们好?”

  “偏颇……”

  她还真是言轻了,错把虎狼当驯羊。

  “二哥,你敢说你近日来的气血没变得顺畅,再也无一起床便目眩的现象。”

  “这……”他是觉得四肢活络了许多,体内有一股热气在流窜。

  “凤姊儿,你不必担心见不到冷面鬼会相思难耐,相信在我大姊的调教下,一年以後你会发现他不再是根蠹木头。”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谁相思难耐来着?”她才不会想他呢!谁理那根木头。

  “我大姊是阴险了些,可是她为人真的不错,不信你问阿牛。”她们还不是分文不收的收留他。

  一边唏哩呼噜吃面,一边猛思的阿牛点头如捣蒜,吃相极其难看地与他俊美外表完全不符。

  “呃!他真的叫阿牛吗?”感觉他该有个更文雅的名字相配。

  “当然是咯!我们叫他阿牛他就应。”反正名字只是一种代号,随人高兴。

  楚天魂失笑的摇摇头,为罗家女儿的古怪感到无力。“阿牛,你真实姓名为何,可否告知?”

  既然叫我阿牛了还问我什么名字,真是怪人。阿牛心里想着。“楚天遥。”

  “嗄!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吧!亡故兄长之名怎么会由他口中说出?

  “楚天遥。”他又重复了一次。

  “你叫楚天遥?”是巧合还是……

  “不行吗?”他嘴含卤蛋含糊的说道。

  当然行,他能说不行吗?“你会武吗?”

  满嘴食物的阿牛懒得开口,以掌拍打桌面使杯子突然往上弹,他手掌并未碰到杯子地仅以掌风一扫,易碎的酒杯整个嵌入酒楼的墙壁,足足有三寸深。

  “呃!二少爷,我想他会武。”功夫不在她和游龙之下,甚至高出很多。

  西凤错愕,而讶异得差点握不住箸的楚天魂同样惊愕万分,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才不致失礼,他们这是捡到宝还是换来大麻烦?

  看着心爱女子的笑脸,他心头忽然复杂的想着,这赔本的生意还是亏大了,他要赶紧娶她入门以免夜长梦多,多生几个娃儿好捞回本。

  风起时,笑儿痴。

  一朵黄菊窃得好儿郎。

  *欲知卫天堡堡主龙卫天是如何拐走罗梅衣,请看花园系列457贼盗世家之一《盗梅》

  *欲知神医柳缝衣如何让罗兰衣倾心,请看花园系列467贼盗世家之二《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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