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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哼!我要你这身子做什么,啃不得、咬不得,还要费心的偷药治你的病根……”啊!她怎么又说了,老学不乖。

  “偷药?”楚天魂扬眉一视,似在说:我成了同夥?

  “凤姊儿,你告诉你家的二少爷,药是用来治病不是放着生霉,他的破烂身子全靠我一手偷技才能稍成人样。”否则镇日苍白得像个鬼,一点血色也没有。

  瞧他现在脸色的红润,凹陷的双颊多少补点肉回来,不再动不动气若游丝地像快断气,走了一天的快活林居然还能撑住。

  所以这些他都该感谢她,没有她夜夜探访人家的屋檐,他哪能有今日的精气十足,还能阻挡她挖坟。

  “呋!你和二少爷的恩怨自行解决,少拖我下水。”她还在记恨她撒了她一脸迷魂散,害她足足昏迷了六个时辰。

  “这么没义气呀!枉我还称呼你一声姊儿。”蛇鼠一窝,当然一鼻孔出气。

  “承受不起,日後我得哈腰屈膝唤你二少奶奶呢!”西凤一脸受不了的撇撇嘴,丝毫不像有所敬意的样子。

  嗔怒的罗菊衣有些不满的一哼,“我才不是什么二少奶奶,你们不要欺我单纯老是拿话圈我,哪有谁身上有羊脂白玉就是当家主母,我把它拖舍给乞丐成不成?”

  不信他会娶一个癞痢头、满脸麻子的老乞妇进门,一瞧那副尊容他逃都来不及,怎会记挂玉落谁家。

  万一被男子拾了去,两个大男人能拜堂成亲吗?除非他们有龙阳之癖,不在乎卫道人士的围剿,死也要相守在一起。

  “我会杀了她。”拿回白玉。

  一道冷冷的男音蓦然响起,口气冷淡得像杀人取物是平时闲暇的小乐趣。

  “你土匪呀!东西给了人就是人家的,你凭什么残害人命?”她做贼已经是人人喊打了,他还杀人放火,简直天理难容。

  “当家主母只能有一个。”拭剑的游龙并未看向任何人,只专注在他的剑上。

  “迂腐、老八股、愚忠、蠢木头,万一你家少爷娶十个、八个女子入门,你打算杀几个以防分不均?”妻妾多、是非多,绝对会鸡犬不宁。

  他不语,专心的磨利剑锋,因为楚家向来不兴纳妾,除非正室无所出。

  “小菊儿,还没入我楚家门就开始吃味了,我保证只宠你一个。”再无旁人。

  “宠一个、爱一个、怜一个、疼一个,反正男子皆有用不尽的藉口,就算天打雷劈也敢发誓一生只有一个。”没有一句真话。

  楚天魂大笑的揉揉她的发漩。“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真要起誓你也会怀疑我又在骗人,专拐你这小姑娘。”

  “那可不一定,要是你真的宠我一个,那就让我挖坟吧!这才显示出你对我是真心的。”不是只有他会耍阴招,一点小手段她还会。

  不死心的罗菊衣一再望向高耸的墓碑,两把火光一左一右如同烛火般照亮灰石色碑墓,看来像巨石矗地而生,并无一丝阴森之气。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眼花,总觉得碑石下方的刻纹有些似曾相识,凹下去的纹路很像机关,只缺一把相符的钥匙。

  贼当久了会变得特别敏锐,她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能让她试一试,也许她会找出答案。

  “你……”一怔,他为之失笑。“小菊儿呀小菊儿,你还是回庄披上嫁衣嫁我为妻,让我多调教个两、三年,你这点小心眼怎么与我这大奸商较劲呢!”

  请将不如激将,她倒有了三成功力,可惜火候不够纯熟,只能算是班门弄斧,学人沾墨画虎成犬,倒叫他有点失望。

  想来他还得多下点功夫,在高人面前她还生嫩得很,成不了气候。

  “哼!你这坏二哥就不能让我一回呀!老要占我便宜。”她偏不嫁他,让楚家的当家主母之位悬空。

  想使坏心眼的罗菊衣还未付诸行动,一张瞒不住心事的小脸已泄露心底的秘密,吃吃傻笑还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令他颜面扫地。

  “二哥我什么都能由着你胡来,唯独祖先的埋骨处不许你动,褒渎先祖可不是有德子孙该有的作为,”该有的原则还是得坚持。

  有德有贤能当饭吃吗?埋在地底下的宝物是有能者得之。“二哥真固执。”

  “你也不遑多让,为了一点小事跟我争得面红耳赤。”气鼓鼓地涨红脸,老以小儿女的伎俩想使人屈服。

  换成其他情况下,也许他不会多加阻拦地放任她,直到她心满意足为止。

  “我哪有。”她娇羞地低下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就好,我们收拾收拾就离开。”越快远离此地他才能真正安心,不然她不知又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现在?!”好可恶,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为什么就是不能成全她?

  看着密布的林木天幕,楚天魂幽然的叹息,“我们入林已有数日光景,只怕庄里已慌得如锅里的蚂蚁,以为我们已经遭逢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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