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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追耗子、躲耗子、捉耗子,一时间无人有心情用膳,纷纷起身远离乱源。

  一只耗子引起众人一阵恐慌,但事实上那只耗子是否存在呢?

  唯有大叫的罗梅衣才知情。

  “下去。”双颊绷紧的龙卫天冷厉一喝。

  达到目的的小人儿一脸费解地爬下他双腿,似乎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跳到他身上。

  “堡主,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看看大夫?”大概遭耗子咬到羞于启齿的部位。

  “我很好。”而她从现在起会过得非常糟糕。

  是吗?好得咬牙切齿。“堡主,你在冒冷汗呐!我帮你擦擦。”

  那一脚踩得是正中目标,她不信他能无动于衷。

  当奴才可不是她本意,来了十多天仍一无所获,她的耐性即将告罄,再耗下去她都怀疑自己学艺不精、浪得虚名。

  前些日子只是打杂,日子多轻松,这边晃晃、那边荡荡来去自如,整座卫天堡的地势了若指掌,她原还打算自己可以开始准备上工了。

  谁晓得一时心血来潮和梅树过不去,好处没捞着却招来凶神恶煞,迫使她必须中途改弦易辙。

  原以为近水楼台得以先摘月,他再怎么防备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人总是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才安心。

  但是她翻遍里里外外就是寻不着,一尊三尺高的观音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他另觅他处摆放,否则以她的能耐早该打道回府了。

  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时而专注,时而沉思,像在评估她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子,一闪而过的眸光深邃难测。

  若不是明白“洪梅”的相貌普通得随处可见,她真要误解他对酸梅子有意思,想趁其不备一口吞了。

  “洪梅,你拿什么擦拭?”龙卫天声音极冷,冷得一室的纷乱顿时凝结。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极力忍耐的堡主,及正放在他额上那条滴着污水的抹布。

  “啊!拿错了、拿错了,这条刚抹过夜壶……”也许她不该太造次,当个安份守己的小婢女比较妥当。

  “夜壶?!”闷笑一声,司徒长风几乎忍不住要同情脸色铁青的好友。

  佩服呀!他居然能处之泰然的不动声色,任由迭迭道歉的婢女换上新帕子拭额,一言不发地当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要不是那双凌厉的眼冷得吓人,他真当他转性了,有着体谅下人辛劳的好心肠。  

  “咳!梅子姑娘,那条抹布抹的是谁的夜壶?”司徒长风轻笑的瞟了一眼正在瞪他的某人。

  “当然是堡主的,我是堡主的粘身丫鬟耶!”不清他的还有谁。她的口气十分气愤,认为他不该怀疑她有偷懒之嫌。

  他笑声着实可疑的连连点头。“呃,说得有理,自己的尿就不必太在意……”

  “司徒——”有理?他很快会知道理字的写法。

  嗅!偷袭。小人行径。“火气大味道就浓些,你记得要使点劲刷,别让那气味弥漫一室。”

  一闪再问的司徒长风终于闪不过,虾壳弹中额头痛得他直揉,边防备边埋怨下手者狠心无情,一番良言当成六月雪,冤死不理。

  “洪梅,过来。”龙卫天心里想的是红悔——四君子之一。

  “是的,堡主,你有什么吩咐?”一尊血玉观音能藏到哪去呢?她心不在焉的想着。  

  是睡房还是书房,或另有暗室?

  “吃鱼。”她做了什么他非常清楚,根本没有耗子这回事。

  吃鱼?他还真是死脑筋。“堡主,鱼被耗子偷吃了。”

  幸好她早动了手脚,不然她得生吞那鱼肉。

  “鱼头呢?”  

  十道莱中硬是少了一道,空出的一角显得特别冷清,一掀一阉的鱼头竟不翼而飞。

  不只是那道“活鱼”没了,其他莱色似乎也被动过,与原先放置的位置不同,汤与鸭肉片错置,白玉苦瓜莫名地放在龙卫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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