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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瞎扯些什么?我几时凌虐他们?”元紫袖不平地仰着头,鲜艳红唇微微张启,教人不饮也醉。

  段天愁胸口一紧,眼睛直盯着她的嫣红小口,此刻的她在他眼底是如此美丽,令他情难自持地将唇覆上去,窃取片刻的甜蜜。

  两人的心跳声彼此急促地呼应着,她羞红脸的把头藏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不敢看见他取笑的脸。

  “我不会道歉的,因为你的唇太甜太美了,我无法不品尝。”他真想拥有这张檀口的主人,免得老是被她气岔。

  “你……你和二少爷还真是兄弟,一样的好色成性。”瞧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她忍不住戳他几下。

  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畔轻吻,段天愁柔声说:“别戳了,小心手痛,我不是乐弟,不擅花言巧语,以你的玲珑慧黠岂会不懂?”

  “人心隔肚皮,我这小丫鬟没那等本事。”她想抽回手推开他,反被抱得更紧。“放开啦!这样不合宜。”

  怎么会这样,元紫袖觉得浑身无力,全身发烫,以往的利落果决全消失了,只想偎着他充满男人味的阳刚身体,汲取一丝安全感。

  这该不会是……心动了吧!不,她只是丫鬟,没资格这么想。

  “你想到什么,看你一个小脑袋快摇掉了。”段天愁失笑地一手固定她摇晃不定的头。

  嗄?!摇头?原来她把所想的付诸行动了。她连忙正正神色说:“别说些引人胡思乱想的话语,否则我会走不了的。”她承受不了太多恩情。

  他有些讶异,“走?!你想走到哪去?”在他还没厘清心底那份悸动是何物前,他绝不允许她离开。

  “小姐今年已十八岁了,早晚都得嫁人,而这个家有你撑着我也放心,可以去做自己一直渴望做的事。”

  “什么事?”

  元紫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说:“我想去大漠看飞沙,去见识黄山的风光,游遍三川五岳的明媚景色。”

  好可爱的粉红舌尖,真想含住它。他为自己的想法心颤。

  论姿色,她只能算上中等容貌,在苏州出美女的环境下,照理说并不突出。但是她有一双灵活有神的翦翦水瞳,将她平凡的脸蛋衬托出水样光彩,使人深深沦陷在那两泓深潭。

  更重要的是她有时下女子所没有的果敢、理智,知道自己要什么,勇敢地去争取,不畏强权恶势,全凭过人的机智去获得。她,像是一本深奥的书,让他百看不厌。

  段天愁不禁感佩地说:“你的确很特别,叠影山庄拥有你是我们百年修来的福分。”没有她,叠影山庄八成已不存在。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气,爷爷镇日像个老小孩般沉溺在一堆古玩中,父亲则沉迷于茶道中不理世事,而原本才貌并重的二娘竟一反昔日风采,终日把玩奇花异草,把自己搞得像农妇。

  至于喜妹和乐弟更不用说,说他们是不事生产的米虫则太严重,可他们又天真得近乎一张白纸,全不知人间疾苦是何味,天天喜乐挂脸上,教人骂也不是,不骂又徒惹自己生气,而且就算责骂他们也听不懂,大概从小被“某人”教训惯了,早已麻木。

  “想到家中那几个叫人拿不定的宝是吧?”元紫袖猜想,除了他们,谁还能令他叹息。

  段天愁点头说:“知我者,紫袖也,倒挺了解我的。”才三天,他就成为段家最后一位沦陷者。

  元紫袖退离他的身侧,随手摘下早露的黄蝉,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

  “无关了不了解,只要在叠影山庄待上一天,每个人都得叹上一口气,何况你的苦日子才刚开始,不叹息成吗?”她以过来人的身分说。对于叠影山庄的主子们,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段天愁不由得轻笑,脸上僵硬的线条柔和下来,“你怎么受得了这种脚踩烂泥的生活?”

  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因为我是乡野孩子呀!”表示她过惯了踩泥巴的日子。

  “你哦!”段天愁心中不知觉地多了一分疼惜,食指自然地点点她的俏鼻。

  “对了,大少爷,我该把庄里的帐簿交给你管理,还有……”突然一根指头轻点她的唇心。

  “叫我天愁吧,大少爷听起来很拗口,我不喜欢。”他感觉上,这样的称呼有一层疏离感。

  嗯?他转性了吗?元紫袖小心地说:“主婢有分,紫袖不敢造次,大少爷。”

  段天愁以有些埋怨的语气说:“你还不是连名带姓地吼乐弟和喜妹。”这会儿,她倒是搬出老掉牙的主仆关系。

  “不一样,他们惹我生气。”她解释着,因为他们老是害她不吼上两声气难消。

  他没好气地嘴一弯,“那我是不是应该常惹你生气?”他没好气地想,什么道理嘛!主人求丫鬟唤他名字?

  “这个玩笑不好笑,大少爷,你比两位小姐、少爷理智,不会做出使人想尖叫的蠢事。”

  段天愁不敢相信地说:“蠢事?!你都直接告诉他们?”事实上光他这几日的观察,他这对宝贝弟妹的举止已不止是“蠢”字能形容。

  告诉?!不可能。元紫袖摇摇头,“我从不直接告诉他们,我是用雷吼灌顶的方法。”她期盼能灌些智能给他们,只是他们脑袋中装满的烂木屑连铺路都嫌滑脚。

  “哈!我相信。”他微微一笑,初见面那一天他就见识过。“叫我天愁好不好,反正庄里没人敢管你。”

  元紫袖翻翻白眼,“你不是人?”事实上,他管得才多呢!

  第一天回庄时,她照往例服侍主子们,他偏调她只服侍他一人,而且不许任何人使唤她只除他。

  然后依照昔日的惯例,她要打点来客的起居饮会,他却硬是要和她唱反调,把曲家兄妹安排在离他寝居最远的迎风阁,不准她和曲少予太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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