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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顺着萨胤风的视线往前看过去,个矮的藤原雅子只瞧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她不好跳脚只好跺脚,暗生闷气地拉着他不放。

  女人的直觉一向灵验,她几乎可以断定等在前方的一定也是女人,而且相当美丽,才会让他失神地两眼发直,忘记她的存在。

  哼!不管对方是何来历,都休想抢她的和尚哥哥,暗杀集团首领的女儿可不是池中之鱼,杀人的狠绝连男人都胆破。

  “怎幺又是你,世界还真小呀!连坐个镎车都会碰到熟人。”

  说不上是什幺感觉,五味杂陈,乍见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孔,她心跳的确跳快一拍,有些埋怨那天他当真定人,未坚守己见和她一同住进西屋家。

  可是瞥见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一股不该有的酸意顿时由胃中涌起,停留在心脏跳动的位置,很不是滋味的想一做比较。

  不过,何需比较,明显占优势的西门艳色暗嗤自己疯狂。她是最不信命运的人,怎会因司徒的预知能力而跟着迷乱,命运是操控自己手上,由自己做主,逆天而行一向是龙门弟子的最爱。

  他们反传统、反道德、反世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事物,人活着不只是安逸苟生,要去看、去听、去见识,把下可能化为可能。

  但是在一座古城相遇的机率有多大,汹涌的人潮几乎淹没街道,她居然还能一眼就瞧见百公尺外的男人,这也算是一种下期而遇的缘份吧!

  “你气色很好,看得出神清气爽,睡了个好觉。”她的好脸色让人嫉妒,只有他一人夜不成眠,着实恼人。

  咦?听起来像是不满,他没床好睡吗?“托福,一觉无梦到天明。”

  “很幸福。”连作梦都没有,真是好夜。

  “谢谢。”西门艳色的回应很敷衍,因为她完全感受下到他口中的幸福出自真心,反而有些讽刺意味。

  “不客气。”他颔首。

  不客气?“我们一定要一来一往言不由衷吗?镎车还有空位,要不要上来坐坐?”

  对自己脱口而出的邀约,她颇感意外的拢起眉,却一点也不介意坐在身边的男人是他。

  关于这种奇怪的心情,她暂时不做多想,欢乐的时候就该笑,何必自揽麻烦兀自空想,活在当下就要尽兴,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发愁。

  他摇头,眼中浮现淡淡莞尔笑意。“你打哪弄来的镎车,车上的居民被你丢下鸭川了吗?”

  萨胤风没忘记自己不是独身一人,臂上的重力不时提醒他还有同伴,在见到她的微喜当中,又得努力克制不表现过度热络,毕竟他尚未正式提出取消狙杀行动的要求。

  而且车内满满的一群人挤成一堆,毫无他立足之地,真要硬挤一角,恐怕抗议的人声会震破耳膜,一人一脚踹他下车。

  “和尚的幽默,我勉强当笑话听听,京都的百姓都很热情,我一开口就有人赞助。”有钱有什幺买不到,大把大把的钞票一撒,一呼百诺。

  “好玩吗?”他问。

  “还不错,舞扇堂的舞扇做得相当典雅。”探出头的西门艳色轻摇着绘花纸扇,很有日本女孩的味道。

  不笑的萨胤风差点因她逗趣的动作而笑出声。“能恰然自得很好,你很适合当个京都人。”

  京都的美,京都的娇,京都的妩媚她都有,宛若樱花化身。

  她瞪了他一眼,“我原谅你的无礼……”

  “小心。”他惊呼。

  身子一半跌出车外的西门艳色微闪了闪眼,回瞪车内故作无辜的西屋浅草。

  “不好意思,空间小,我伸伸脚而已。”真可惜,没把她踢下车。

  “的确,是我的错,忘了你的腿粗,没让你的象腿有歇放的位置。”跟她玩阴的,她还太生嫩。

  “你……你说什幺?”她的腿哪里粗了,纤细如笋,毫不占空间。

  “怎幺,年纪轻轻连耳朵都聋了,真是可怜,本来就没什幺姿色可言,再加上是个耳疾人士,你的未来要如何过下去。”她摇头又叹气,眼露怜悯。

  害人不成反被嘲笑的西屋浅草恼怒的想推她。“得意个什幺劲,别以为父亲宠你就得势了,西屋家的大权还握在我母亲手中,你休想分得一分钱。”

  她不过是个外人,凭什幺得到父亲的倚重和偏爱,还想瓜分西屋家的财产。

  “留着陪葬吧!那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真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寒酸吗?为了点塞不满牙缝的渣渣斤斤计较。”龙门东京分堂的资产超过百亿美金都留不住她,岂会贪那点零头。

  “你……”

  “够了,别丢人现眼,都什幺时候了还吵个不停,安静的游个街不行吗?”吵得他耳根不清静。

  “大哥,是她先出口伤人,你干幺尽帮着外人。”为什幺只责备她,太不公平。

  长相偏阴柔的西屋御司勾起狭小细眼,瞅着唯一不姓西屋的“客人”。“艳色妹妹留点口德,我们寒酸归寒酸,好歹也是香道世家的传人,给点薄面别摆阔,你还没拿到老头的一半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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