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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但这些对他都不重要,他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好沉淀纷乱的情绪,让他能有一颗平常心寻找他深藏心底的署莱。

  “不用急、不用急,随你什么时候高兴付都可以,不付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妈,你干么打我脑袋?!”很痛耶!人会被她打傻。

  “谁说可以不用付费?你当我开民宿开好玩的呀!免费招待大家住宿和山菜大餐。”没把她老本赔光不甘心是不是,尽做赔本生意。

  “妈,你去煮饭啦!其他客人都等得大肠告小肠,他的事由我安排。”难得有养眼的美男子出现眼前,她怎能不借机会好好把握。

  山上的好男人实在太少了,不是已婚就是死会,没几个长得称头勾起她的兴趣,让小姑独处的她想婚想得快发疯了。

  虽然诊所里的蒙古大夫还算人模人样,口耳嘴鼻不缺称得上英挺俊朗,教少见世面的女孩们芳心暗动,巴不得一棒子敲晕他拉回家当老公享用。

  可是他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只注视一个人,将她们渴望不已却不可得的深情全给了不爱他的女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想拔除他心中的那抹飘忽的身影。

  她是很喜欢他没错,甚至不顾羞耻的向他示爱,但他无动于衷的只给她一句抱歉,说他不是她的未来。

  去他的,他以为她没有选择权吗?下一个男人一定会更好,天果然如她所愿的送来极品男,她才不希罕他的同情眼光。

  即使她胸口还有点酸酸的,不怎么甘愿放过他。

  “来来来,这位先生,我带你到房间瞧瞧,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换一间。”

  顾其忧笑得如春花盛放地欲帮他拿背包,然而手还没沽到就被他抢先一步的提起,她只好一脸笑意的在前头带路,指着没人居住的空房征求他的意见。

  她的眼睛已被他迷人的外表迷得晕头转向,看不见他眼底的排斥,还当他非常有绅士风度,不忍心她这“瘦弱”的女子提他颇为沉重的背包。

  反正她眼里的他完美得不像真的,才初见她就甘心受迷惑的只为他沉醉,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

  “好,就这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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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离去是一种安息,她的美丽遗留在庄严的圣殿,她说你的家在台湾,她的灵魂会无止境的等待。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中温柔的娴雅女子抱着一束洁白的海芋对着镜头微笑,神情满足而充满幸福感,像是一朵正迎接朝露的夏荷。

  相片旁是另一张教堂的相片,那是一封来自台湾的信件,信中附了一张简短的字笺,上面写着正是他渴望得知的信息。

  她的离去真是一种安息吗?

  那象征什么意思,指她不在人世了吗?

  深深的孺慕和怀想无从倾诉的埋在心底,似遥远的星月无法触摸,仿佛近在眼前却是镜花水月一场,心语留存找不到投递处。

  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离开父亲的你是否过得比以前快乐?

  发束于后的美丽男子跳望远处的山景,微风轻送带来沁心的凉意,循着老板给他的线索,他知道自己的心有了浮动。

  “是这里吗?母亲,你的爱可曾留在这片美得诗意的土地上?”

  风不语,只送来淡淡清香。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季靳回想着不堪的过去,从小生长在富裕的商业世家里,全赖母亲的悉心教养他才有健全人格的发展,在贵族学校名列前茅,

  可是喜新厌旧的父亲却因为母亲的恬静无争而嫌无味,渐渐的将心移向婚姻外的第三者,并在恼九岁那年与母亲离异另娶新妇,不久即举家移民纽约。

  没多久后一个全球性的金融风暴轻易地将父亲击倒,庞大的负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一天终于将手枪抵在太阳穴上轻扣扳机……

  砰!一声……

  痛苦的神色拂上季靳俊雅的脸,肌肉僵硬的紧闭双唇忍受那梦魇般的剧痛,喷洒在墙壁上的血鲜明可见的向他靠拢,一面墙分成四面地团住他的躯壳,灵魂在受苦。

  那一夜他逃了,如同他吓跑的后母。

  梦,是没有止境的磨难,只能接受而不能拒绝,他沉沦在纽约苏活区,一条暗黑的巷道的酒吧外。

  “啊!你在房里呀!我以为你出去逛逛了。”

  一道假装讶异的女音从门口响起,堆满笑意的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窃喜,不等人招呼地自动走进房间,打断他沁着冷汗的心悸。

  其实打从他住进忘忧山庄的那一刻起,惊艳继而心动的顾其忧一直特别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每每假借各种名目送茶送毛巾的来接近他。

  若说有谁知道他几点几分做了什么事、喝了几口茶水,那人非她莫属,答案绝对比当事人还准确。

  因此他根本没走出过房门一步她最清楚,他的饮食全由她一人打点不假手他人,而此刻矫情的问候不过为引起他的注意。

  她的动机明显地不需要解释,就是对他出色的外表着迷,“抛弃”心仪的小镇医生决定移情别恋,不时地来到他面前搔首弄姿,希望他表现火山爆发的热情卯起劲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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