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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要先休假一天,然后再排几个连续休假大睡一场,不知为了什么她老觉得很累,浑身无力地懒得睁开眼。

  再睡一会吧!闹钟没响代表她还有偷懒时间……

  唔!奇怪,她的抱枕几时长了毛,一根一根好像人的体毛,难道又是几个堂兄堂弟故意恶整她,好磨大她的胆子?

  不以为意的倪红抓抓抱枕上的毛,睡得香甜不打算揭穿他们的把戏,她已经不是十一二岁爱哭的小女生,弄个有心跳的抱枕吓不倒她……

  卜通、 卜通、 卜通……

  呃!是她搞错了还是科技昌明,她用抓的心跳不变,可是她在上头画圆圈似乎加快了,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似乎有男人粗重的低喘声。

  完了、完了!她在发春,尽做些奇怪的春梦。

  不看,不看,不能看,一定是有人在吓她,世上没有鬼的定律她背得很牢,不然那几年他们逼着她睡鬼屋不知见过多少了。

  可是……

  心里好毛哦!好像有股温热的鼻息直喷向额头,鬼应该没有体温吧!她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神呀!耶稣,释迦牟尼,阿拉真神,观世音菩萨,三太子,十八王公,关帝爷爷,锤馗大师,我倪红生平大恶不为,积善齐天,你们千万要保佑我是人不是鬼,你们知道我最怕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那种东西。

  “我向各位坦白我真的很胆小,欺善怕恶只有一颗小老鼠胆,你们尽量和好兄弟谈好条件,初一、十五我一定备齐三牲五果让他们吃到翻肚……”

  “你叽叽喳喳的在念什么?”

  “啊——有鬼?!”

  尖叫失声的倪红运动神经特佳地退到床沿差点掉下床,强而有力的铁臂边地攫住她双腕以防她往后倒,她拍着胸脯宜呼好家在。

  “你说谁是鬼来着,你那么想当鬼吗?”使劲一压,轻呻声让他心口一阵陌生的心疼。

  好像是人。“对不起,你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一室昏昏暗暗,微明的月光透了进来,她看不太清楚床上男子的长相,依稀瞧得出大概轮廓和身形,属于高大体形。

  “姑娘家不该避讳吗?或许你水家的家训没想象中的严苛。”似不悦又似舍不得她小手离开,他矛盾得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水家?!她又不姓水。“我昨天有喝酒吗?”

  “没有。”虽然问得怪异,他还是照实回答。

  “喔!还好,还好,那我就不用负责了。”错不在她。

  司徒青冥的两道浓眉往上一拉。“还好是什么意思,谁要你负责了。”

  这是大家闺秀吗?为什么她十句话中有九句听不懂。 

  “我怕你要我负责……呃!我是说酒后失身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心存愧疚,好聚好散不生龃龉,一夜情比比皆是。”警察很怕桃花劫。

  杀伤力太猛了。

  “一夜情?!”他更加困惑了。

  “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行为要自己负责你同意吧!”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而且还会脸红。

  “我是大夫,不是教书的夫子。”他口气微愠地以为她在故弄玄虚。

  “大夫?夫子?你在上演那出古剧,复古风已经退流行了。”凤眼一眯,倪红好笑的确定他是人不是鬼。

  似乎有些记忆在她脑中褪去,她完全想不起来为何会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是怎么来的,这里的感觉不像她杂物乱置的十坪小房。

  仿佛做了一场梦,有个小老儿对她说了一堆拉拉杂杂的话,似懂非懂地身一沉,路就在无边无际的云层里,伸手促不住一个实物。

  在家人严密的监控下,她连初恋都结束得莫名其妙,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哈腰说句对不起,她的初次体验也告结束,所以她很难和男人发生较亲密的关系。

  而且在她居然糊里糊涂地和人上了床,事前没征兆,事后没感觉,莫非她是性冷感,不然怎会毫无所觉呢?

  像个死人。

  司徒青冥突地钳制住她粉颈。“说句我听得懂的话.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松……松手,会痛……”倪红一点也不怕他的拍开他。“白话文听不懂,难道要我说文言文。”

  那多拗口,联考制度早该废除了。

  “绿袖山庄的水丹虹岂是寻常人物,休想装疯卖傻的逃避我。”她的命属于他。

  绿袖山庄的水丹虹?他指的是某度假山庄的主人吧!“我为什么逃避你,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在你床上。”

  是呀!在他床上,她变成随便的女人了,在古代可是浸猪笼的大罪,万恶淫为首。

  “那是因为我捉着你。”他很少情绪波动,可是她让他开了先例。

  应该说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二十七年来除了爹娘外没有一个人敢碰触他的脸,遑然直视那双被视为妖魔的蓝眸,世人皆惧鬼魅邪说。

  而她却毫无畏色地与他交谈,一副他是她亲近朋友般东摸西摸,甚至不在乎他噬人恶眼正燃烧着饥饿急欲吞食她。

  她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人,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好生怪异,叫他无法冷漠地面对捉摸不定的她。

  她,打破了他既定的规矩,乱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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