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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妮笑瘫在一旁,木休擦拭着湿酒杯,并将它们一一排列整齐,倒挂在上方的酒柜中,木易则拎着一只看来有些沧桑的大药箱,拉开笑瘫在阿烈身上的她。

  “笑笑笑,不怕笑掉下巴吗?这种愚蠢的戏码,一个月最少要上演五、六次,小心会有恶报。”

  她笑得正得意冷不防被浇了一桶冷水,不快地朝木易丢抹布,“你搞清楚,我帮的是你表妹耶!如果我该受报应,你这个恶魔之子早下十八层地狱了,哪有机会留着臭嘴诅咒我。”

  “哈!凶婆娘,要不是阿烈指定要你这个未成年的小鬼,我老早就轰你出门了。”敢朝他湿淋淋的脏抹布。

  未成年?!这是天大的侮辱,“我比阿烈大三个月,你怎么不敢说她未成年。”欺善怕恶的臭男生。白妮暗骂道。

  “哎哟!我指的是发育。”木易讪笑地睨睨她的“小肉包”,“你比阿烈还要平坦,人家用的是白布绑,你用什么?毛线啊?”

  “你……你是超级宇宙第一大种猪,谁晓得你裤裆里装的是不是小牙签。”她作势掏出细长的牙签比画。

  男人最怕被女人讥笑那话儿见不得人,他一发火就失了理智,胡说八道地下战帖。

  “小?!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包管你乐不思蜀地猛叫哥哥。”

  白妮也跟着被惹火,大声地说道:“试就试,我一定让你软脚下不了床。”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阿烈和木休相视一笑,暗叹好一对欢喜冤家。

  阿烈本名石孟舲,因为某种不为外人道的理由,以男儿身出现在里面,并要求木家兄弟不许揭穿她的性别及真名,一律以阿烈唤之。

  木休、木易的母亲是她的表姨,在逃回台湾后她就因外婆的关系而和木家亲近,并在两兄弟的PUB中工作,以调酒的技巧深获酒客赞赏。

  在短短两年间建立起自己的名声,银色撒旦是对她的尊称,即使位在冷僻如乡下地方的小巷尾,亦能招来大批慕名而来的酒客及堕落的男女。

  她想要强悍的力量,所以平常往道馆里跑,举凡跆拳、空手道、剑道、合气道,甚至难习易练的中国功夫只要有师父教她一定报到。

  而最好的练习对象就是街头混混,因为他们下手绝不留情,她可以籍由肉体的搏斗增强实力,以求日后的自保。

  一开始她时赢时输!所以才会全身是伤的晕倒在巷道,被路过的白妮搭救,才结下这段不解之缘。

  这一年来她再也没输过,所以身上的伤趋向减少,而因外形近一七○公分的身高及压低的嗓门,没人怀疑她不是男人。

  “好了!你们别再斗嘴了,阿烈等着上药呢。”两个长不大的小孩。木休好笑地想着。

  一点明,两人自觉无趣的住口,木易动手为阿烈包扎伤口,“以后少惹是生非。”

  “我尽量。”

  她的一句话不能平息三人的忧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继续操心下去。

  第二章

  凌晨三点半,关上的大门,仅留侧门供地下室的赌客及楼上房间的男女进出,一切回归夜的平静。

  秋末冬近的时节,萧条的大马路上有些凄凉,空气中带着些寒意,阿烈……也就是石孟舲因前些日子机车送厂修理,所以改以步行回家。

  其实银色撒旦和她的住所相隔满远的,但怕牵连外婆受累,她坚持在外租屋,克制亲情之苦鲜少回家探望外婆,仅以电话联系问安。

  大概这两年打架打出心得,胆子也练大了,她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巷道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可以沉淀不少心情。

  不过由于太过静谧,她总觉得暗处有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有种被束缚的压迫感,每每想挣脱却使不上劲。

  她曾刻意地去聆听细微的足音,但都只有风的呼啸声,有时她会暗笑自己太大惊小怪,杯弓蛇影的自己吓自己。

  可是直觉上,她感觉被跟踪,甚至更可笑,她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有人正在她身后保护着她,所以她才能安心的一路无忧。

  今日,那种莫名的感受更强烈,她知道和神秘客见面的机会近了。

  “嗟!又在胡思乱想,哪有人会笨到保护一个身无钱财的人,除非他脑袋坏了。”

  这段话随风轻飘,即使细如蚊鸣,仍让隐身在人行道树上的黑影眉头一拢,十分不以为然地看着这个外观似男孩的大女孩。

  突然,静得连落叶掉落都几近听闻的巷口,出现几道魁梧的人影,手持刀棍面带凶光的挡在她面前,似有要将她大卸八块的意味。

  “好狗不挡路,天还没亮,你们不是应该回去看门。”她不在意地吊高唇角讥讽。

  “臭小子!用不着得意,稍早欠下的债,大哥我来讨回。”说话的男子大约三十郎当岁,一副流里流气的欠扁模样。

  石孟舲想了一下,原来他是调戏卖槟榔阿妹的登徒子,九点多时才被她教训一顿,害她赶不及上班,没想到他挺有耐心的,杵在巷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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