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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之一怔,靖羿好笑地点点头。“原来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的解释是指男子如蝶采蜜,一朵又一朵呀!”

  叫人佩服的理解力,原来他的夫子教错了,诗中所指并非见着了园中蝴蝶双飞而触景伤情,她的解释更贴合人心,不然何必坐愁红颜老呢?

  什么事会比丈夫的变心更伤人,等不到归来的依靠是妇人最大的悲愁。

  “你在嘲笑我博学多闻吗?”她可是用了心查古书,“长干行”中的青梅到最后还是等不到她的竹马归来。

  所以咯!她的解释是正确的,连夫子都赞扬她才思敏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诠释此佳作。

  只是他当时的表情像是吃了十斤黄连似的,眉上打了结地由牙缝发出赞叹声,两排白牙咬得咋咋作响。

  才喝入口的茶差点喷出的靖羿忍笑的摇着头。“小姐的见解如雷贯耳,发人省思。”

  “为什么……”发人省思。刚要出口的问题连忙打住,她想起更重要的事。

  “你还没答应帮我追查身世之谜呢!”

  “小姐的身世昭然若显,有必要因术士之言而大费周章吗?”他看不出有不对之处。

  就算他身为皇室宗亲,位居八旗子弟,民间佚事多少有所听闻,不为名利入朝为仕的邵大夫医术高明,愿以己身所学造福黎民苍生,施药布衣救人无数,因此得福晚年来女。

  先皇感其德泽,御赐“养生堂”匾额一面,特允免扣赋税三代,出入关口的药材不需停车受检,可谓皇恩浩荡,无人能及。

  以一名平民而言。

  她用夫子的口气摆动螓首。“人要有求知的精神,好学不孜,疑之有惑必循道而解,此乃学问之本。”

  “嗯!言之有理,可是我有义务帮你循道而解吗?”疑惑的人并非他。

  “你……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不讲道义?拿生死大事当儿戏来戏弄我。”她气恼的张大双眼瞪他。

  生死大事?未免太严重了。“要我帮忙并不难,先过我三关再说。”

  “三关?”她只听过山海关。

  “我说三道谜语让你猜,猜中了算我输,毫无怨言地任凭差遣。”他说得豪气,笑眼藏锋的睨着她好奇的眼眸。

  “会不会很难?我猜灯谜的本事最差了。”她一脸兴冲匆匆的靠近他,兴奋又紧张的抿抿唇。

  “我尽量挑简单的考你,绝对不难。”对他而言是不难,至于她就难讲了。屏着气,她像被夫子罚背书似的一鼓作气道:“好吧!你出题。”

  正经的小脸十分认真,看得靖羿好不忍心难倒她,随便出了个简单谜题考她。

  “草木之中有个人,猜一字。”

  “茶。”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诧然不已,笑谑的神色转为深思,左眉微挑的审视看似无知的小丫头,心头泛起微妙的情绪。

  “只是近黄昏……”

  他还没说猜什么呢!她已经早一步地喊出“酱”——将酉时分正是近黄昏。

  “我记得你刚说过你猜谜的本事最差了,没诳我吧?”一双眼微眯,其中藏着深意。

  表情无辜的邵铭心举超包在裘衣里的小手直摇。“我比以茗笨很多,真的。”

  但是她没说出口的,是顾以茗聪慧有余却狡诈不足,而她小小的取巧一番,未尽实言而已。

  每年的上元节她从无缺席过,虽然不曾与人竞过题,可是每一道题目在她看来都不难,庸碌得令人乏味,她不想自贬格调附庸风雅。

  以茗常说她自大得可恨,但她真的觉得题目很简单嘛!多看、多学、多问,答案自然浮现眼前,连想都不必想随口而出。

  “是吗?”他笑着端起茶杯就口一饮。“圣旨呢?”

  “谛。”皇帝之言。

  他碰上对手了,真不该小看她。“大肚婆走独木桥,猜一句成语。”

  “赖皮,我不猜,说好了三题还讹人。”她在心里说出谜底——摇摇欲坠。

  “三题了吗?”他故意装傻,考验她的临场反应。

  先前的看法大为改观,她不仅有趣极了,而且还是个解谜高手,叫他怎么舍得轻易放过她。

  更想看她裘衣包裹下的全貌了,满脑子鬼主意的靖羿使使眼神,要伙计将茶楼内的炭盆全端上来,加薪添火的烘热原本就不冷的二楼。

  一时间,炭火旺烧,微沁的薄汗湿了内里,四周渐如夏暑一般闷热。

  邵铭心扬起小脸得意的一笑。“是三题了,你要做牛做马当我的奴才。”

  “奴才?!”瞠自一愕,他惊讶的一呼。

  “是你说任凭差遣,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知人善用,夫子教过的。

  意思是人才就要好好利用,千万不要客气,能者多劳。

  “任凭差遣和奴才相差甚远,以我的身份当奴才未免大材小用。”就怕他阿玛第一个怒发咆天。

  “什么身份?“她不解的侧着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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