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火(31)_寄秋_梦远书城

三十一

　　但她的快乐并未感染似睡非睡的蔚海澄，早在她足音由远而近的来到门前时，比平常更灵敏的警觉心先一步发出警讯，她倏地睁开莹灵双眸观察四周，确定无任何杀气逼近才安然再阖上眼。

　　不是她大惊小怪的草木皆兵，自从名为茱莉亚出现後，那种被当成猎物盯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彷佛一把上了膛的狙击枪正瞄准她的脑门，随时都可扣下扳机要了她的命。

　　她不喜欢生命遭受威胁，在她好下容易获得安宁後，她不允许有人破坏。

　　“懒惰鬼还不起床，信不信我用硫酸泼你，让你由绝色大美女变成世纪大丑女。”没瞧见她高兴得快飘起来吗？不找人分享喜悦她会受下了。

　　脚好轻，五十岚秋子几乎以为自己飞天了。

　　“我建议你用王水，毁尸灭迹比较快。”美丑对他来说下重要，她从不认为自己这脸能带给她多大的便利。

　　只有无止境的麻烦。

　　喝！吓人呀！五十岚秋子摸摸心脏还在不在。“你吃多了火头夫的口水是不是，怎么和他一样爱整人。”

　　幸好心口还怦怦的跳著，不然看她怎对得起捐心给她的无名氏先生。

　　“火头夫？”她又替谁取绰号？

　　“就是你那个男人嘛！他姓火又老爱来我们家做饭，叫他火头夫刚刚好。”她们索性也下开伙了，直接等火东云来煮食。

　　不过那个艳得过火的美国人不跟著来就更好了，每次她一出现澄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她不住的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憾事，吃得食下知味是常有的事。

　　而这几天没见她出现，澄的行为反而更令人昏头转向，好像瞒著她不晓得在策划什么，神秘兮兮的。

　　算了算了，她的脑容量有限，装下了太多的东西，还是来宣布她发现的大秘密比较有成就感。

　　“他不是我的男人，你别学著他发疯。”目前的处境最好下要连累太多人，他们没理由替她受过。

　　“我看你才是疯了，明明把人藏在心里嘴上却硬得很，老给人家吃闭门羹爱装圣女，小心三十年後你真成了剩下来的女人没人要。”现在她的标准降低很多，只要对她真心，长得不像钟楼怪人都成。

　　嘴角一勾，她不得不佩服她的丰富想像力。“你不懂。”

　　“什么叫我不懂，请别低估我的智慧，你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干么僵著没进展，我不信他要有难你会不救他。”能让蔚海澄毫无代价出手的人并不多，她是少数的一个。

　　杀手杀人是有价码的，绝下平白浪费子弹。

　　“你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吗？”爱情不能当饭吃，她需要多方面顾虑。

　　啊！对喔！她们并非普通人。“他不是已经知晓你的另一个身分，应该不会出大问题。”五十岚秋子天真的想著。

　　“问题才刚要开始。”

　　一起身，蔚海澄雪嫩身躯无一丝遮蔽的展露美丽，即使是看惯她裸身的秋子也忍不住吞吞口水，感慨下已。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个个美得不像话，反观她像株不起眼的小野花，努力挣扎让自己下自卑。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他下的感情比你重。”意思是蔚海澄较冷血，感情说放就放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她倒替她不忍。

　　“他是警察。”她一言以蔽之。

　　这点的确很麻烦，她无话可说。“哎呀！差点忘了我有事要告诉你，你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五十岚秋子献宝似的取出复印的资料，大约有十来张，编码成册方便蔚海澄阅读，不致漏看重要讯息误了解惑时机。

　　“我有说过下能熬夜吗？”冷然的清眸一睨，蔚海澄并未接过手的转身著衣。

　　肩一缩，五十岚秋子自知理亏。“你下要吗？我找得很辛苦耶！”手酸得快断掉。

　　“我暂时有别的事要做，你先搁著吧！”

　　她冷淡的反应，令她颇为失望的微蹙起眉。

　　“什么事？”

　　蔚海澄穿衣的手顿了顿，停留大约三秒钟又开始动作，没有一丝声响的整理仪容，梳直微乱的乌丝，眼神淡漠的读不出情绪，一如她杀人前准备净空心灵，回到无我的境界。

　　有些事秋子不知情也好，省得她为她的安危担心，镇日惶恐不安的加重心中负担，使得旧疾复发就不好了。

　　“樱花祭快到了，你回去赏樱吧！”等事情一了结她会去接她。这句话蔚海澄放在心里未说出口。

　　“好呀、好呀！我很久没看樱花，挺想念的……等等，你好像少说了一个字，应该是‘我们’一起回日本。”是她听错了还是澄讲错了？澄比她更热爱落樱缤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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