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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两人情同姊妹的感情就是在这种共患难的情况下建立的,牢下可破的维持至今。

  要不是贪心的五十岚雄夫意外身亡,她们也不能脱离他的掌控自立门户,并利用他没法带走的遗产进行换心手术得以重生。

  离开日本是五十岚秋子的意思,她想换一个新环境重新开始,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体会自由的可贵。

  而她们毫无异议的一致通过台湾为新的落脚地。

  “不要老是叮嘱著我吃药,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劳你费心。”她不是病人,顶多使不上劲罢了。

  “那么去睡觉,适当的睡眠品质有益美容。”至少增加点血色,别一副风吹即倒的林黛玉样。

  蔚海澄的关心冷冷的清音已是极限。

  “我知道和你一比我是不够漂亮,但别用这么明显的态度嫌弃我,很伤人耶!”和她站在一起,五十岚秋子最多只用得上娇柔秀气的形容词。

  幸好她早就领悟人各有命的道理,不致钻牛角尖自寻烦恼,美丽也有美丽的困扰,并非人人都有能力应付随之而来的麻烦。

  “尽管增加我的罪恶感,我不在乎会不会下地狱。”什么人都有可能自卑,唯独蔚海澄例外。

  看著她不为所动的神情,五十岚秋子乾脆使贱招。“你现在不告诉我,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

  这叫威胁。

  对於电脑的使用上她本来就比她在行。

  “秋子,你的心脏会吃不消。”蔚海澄比谁都明白她的本事,给她一个标点符号她可以写出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但是以她对某事在乎的程度而论,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是可预料的,纵使她胸口那颗跳动的年轻心脏非常强壮,也禁不住她下知珍惜的滥用,不休息只会加重它的负荷。

  “至少我的一小时胜过你的三十六小时,你在用脑思考怎么叫出资料的当头,我已经编列成册了。”她有些得意的说出事实。

  顿了一下,她露出浅淡的笑意。“逗倒也是,你是这方面的天才。”

  术业有专精,各有所长。

  “你喔!别再硬撑了,拿手的事交给我负责,以我们的交情需要分彼此吗?有苦一起吞。”她欠她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还得清。

  死都不怕了,还在乎刀山火海吗?

  她太小看她了。

  拖她下水妥当吗?“我在查十几年前的一件案子,关於一家三口死於火灾一事……”

  没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完,知晓些许内情的五十岚秋子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这件事,你要查你家人是怎么死的对不对?”她比她幸运的是她没有失去记忆。

  “你知道?!”十分讶异的半启唇,蔚海澄心中略浮对人性的不确定。

  “下要用怀疑的眼神看著我,我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出卖你的人,麻烦对我有点信心好吗?”一瞧她微变的神情,五十岚秋子不难猜出她在想什么。

  相处太久的优缺点就是对一个人太了解,能轻易由肢体语言读出其中的含意。

  “抱歉,工作使然。”她面浮歉疚,长久生活在紧绷的环境下难免心思复杂了些,疑神疑鬼连自己都不相信。

  “算了,原谅你,谁叫我这颗心是你找来的。”她说得好不委屈,一副受了人情烕迫下得下度量宏伟的模样。

  事实上亦是如她所言,两年前的初秋,她以一条火绳勒毙一名二十二岁的义大利男子,开膛剖腹取出一颗鲜红的血心低温冷藏,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美国移植给她,才挽回命在旦夕的她。

  要取得他的心脏并不算太困难,因为多情是义大利男子的通病,死在女人的裙摆之下也算死得其所。

  而蔚海澄也因此而被黑手党通缉,因为死的那人是其下一任首领继承人之一。

  蔚海澄笑得很淡,几乎看不出她在笑。“你知道什么?”

  “应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全不知道。”五十岚秋子故意吊她胃口,惩罚她刚刚的不信任。

  “秋子,你确定要和我玩捉迷藏吗?”眼底幽光乍现,跳跃著两抹嘲弄的黑色火苗。

  当她出现漠然以外的神情时,表示她将会变得非常不好相处,也就是接近动怒的边缘。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不要再恐吓我了。”有些人下生气则矣,一发作惊天动地,蔚海澄便是一例。

  “事情该由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我记得欧多桑带你回日本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他和集桑谈起你的事,他说他是故意撞上你好趁机捉你回国,因为他以为你是街上的流浪儿……”

  没想到醒来之後她居然丧失记忆。

  五十岚秋子娓娓道来她偷听到的真相,并将因好奇之故自行打探的消息加以综合拼凑出事情的始末,像说故事一般的道出为人所隐瞒的事实,以及人性丑陋到令人心寒的一面。

  有些事并非刻意去做或探人隐私,当时年幼的她因身体的缘故而常被留下,孤寂的日子找不到同伴可同乐,独自一人的孤独非言语所能形容。

  於是,她把大部分时间用来观察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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