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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显然他太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要怕,老鼠和蟑娜是害虫不是吗?将它们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最极致,也算死得其所。”不过酷也真是的,明知她魔法差,也不会留一只让她练习。

  真是不孝女。

  “剩余利用价值?!”他越来越不懂她了,觉得她像一团轻雾。

  盖住了大地也盖住他,摸索不出正确的道路,走得越深入越迷惑,完全失去判断力。

  “在白色魔法中,将鼠蹼浸上鼠尾汁放置床四周有避邪功能,若在床头摆上六角星芒的粉色水晶,再洒满粉红色玫瑰花瓣是祈求爱情到来。”

  只要准备两杯水,各置入对方的毛发或指甲之类,于月圆之日向月之女神祈求,连续三个涨潮期日使可成功,对方会死心塌地的爱着施法者,绝无二心。

  可是此法有一个大忌,当女子来潮时绝不可使用,否则曾触犯月之女神的圣洁而遭诅咒,反而被对方离弃难获真爱。

  黛玛琳丝女士说她是魔法学校招收的学生中记忆最强,只要看过一遍的咒语便牢记在心,将一本魔法书从不出错的由头默念到尾,对她而言从不是问题。

  只是令人沮丧,她明明记牢了每一条咒语,等到她要施展时却无法将魔力送出去,总会有气无力的在中途夭折。

  成为不及格的魔女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她一直希望能像静一样得心应手,轻而易举地手脑并用,升格为一级魔法师。

  天不从人愿,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为她在魔法学校求得一个学籍,下个月月底就要开学了。

  “你看太多不良的占星书籍,难怪小孩子会起而仿效。”魔法只存在于电影中,什么白色魔法,纯粹是占星师搞出来的噱头。

  嗤之以鼻的欧阳阎天不信鬼魅之说,只当她受占星学影响而胡言乱语。

  “信念对一个魔法师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怪你对魔法的不尊重,但若你有机会遇到魔女时可不能不敬,否则她真会把你变成青蛙。”她好心的提醒他,怕他触犯魔女禁忌。

  他深深的望着她,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青青,下楼去,不要胡思乱想。”

  世上没有魔女,全是电影人杜撰出来的情节。

  “啊!你……不要动不动就乱亲人,我不喜欢你的傲慢。”太过份了,也不怕她会当真的爱上他。

  “我的傲慢是天生的,没得改,而且我想亲你就亲你,毋需任何原因。”就是想尝她的味道。

  口气轻慢,他的神色高高在上,可是抚向她额发的手却轻柔无比,彷佛她是珍贵的易碎水晶,稍一用力便会化为晶粉。

  她气恼的拨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脸微红,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眼,总觉他眼中有抹令她虚弱的光芒。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亲孩子的母亲有何不对?”他不承认追求,却也不否认对她的兴趣。

  她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

  一时冲动到台湾寻了她,他原意只想看她好不好,是否如相片一般美得惊人,轻易虏获每个男人的视线,让死去的那个人为她倾心不已。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会突然失控,一见她端着咖啡朝客人嫣然一笑便难以忍受,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他人瞧见她的美好。

  不想沉迷偏偏沉迷,他不知该将她摆在心里哪个位置,毕竟他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而非自由之身,即使有心也给不了她婚姻。

  “当然不对,我们都非常明白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地找这种奇怪的理由,我带孩子到英国主要是让她认识她父系这边的亲人,而不是为了制造一段回忆。”她苦恼着,就怕不说清楚他会误会。

  站在昭容的立场,她实在没法喜欢阶级观念过重的欧阳家,要不是他们从旁阻拦拆散一对有情人,酷会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有父母疼爱。

  而且她也不喜欢英国,觉得这个国家太冷了,好像缺乏脸部表情。

  “你当我只是一段回忆?”不,他不会是回忆,他绝不允许。

  “不然呢?我又不可能留在英国,我的根在台湾。”她只替酷请了一个月的假,时间一到还是得回去上课。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们不过是过客,本来就不会留在他生命里,大家认识认识就算了,何必交浅言深,说不定等她回到台湾就忘了他。

  “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只要有泥土,任何地方都可留根。”他不信留不下她。

  很少生气的上官青青忍不住扬高音量。“你这人太霸道了吧!我留下来干什么?”

  “留下来当我的女人,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只要金钱买得到,他绝不吝惜。

  “嗄?”她有些傻眼的呐呐一视,“你这是在求婚吗?”

  他眼神一黯地拾起她下颚。“除了名份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谈不上伤心或失望,她只觉得被人羞辱了,掉头就走的上官青青未曾想过欧阳阎天是否会受伤,她虽然迷糊并不表示她单纯得近乎蠢,连人家的意思也听不出来。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当情妇的料,而且也绝不与人共享一个男人,第三者的身份很尴尬,她根本做不来也没必要为个不尊重她的人牺牲。

  两个妹妹的爱情在她看来是苦多于乐,她一点也不羡慕,反而只想好好抚养女儿长大,然后专心的钻研魔法顺利升级,不想再被取笑是不及格的魔女。

  对于爱情她不强求也不排斥,以随缘的心情看待绝不委屈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说真的,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让人以情妇的态度对待,得不到半点温暖,他真以为权势和财富能主宰一切吗?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站住,你到底在使什么性子,我已经允诺你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他自认为做到他所能做的最大极限,她不该得寸进尺。

  手被捉住的上官青青回头一笑,笑得非常温柔。“除非你能给我婚姻的保障,否则请你不要任意践踏别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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