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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在她之前有十三位保母阵亡,对付天才小孩要用成年人的方法,如果当成小孩肯定会输得很惨,这是过来人的心声。

  她和义军小时候也曾被冠过天才两字,只不过义军是跷课天才而她是打架天才,两人让师生头疼过好一阵时间,现在他们懂得藏锋。

  “呃,鱼肝油是保健眼睛的吧?”就说她很奇怪,电视常常播那个广告,她都没看吗?

  “是吗?”她暗忖了片刻,再度“讨好”的捏捏他耳朵。“哎呀!小朋友,你真聪明,下回敢再纠正我,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啊——”她……她是巫婆。

  “千万不要表现出很怕我的样子,捂著眼睛我还是看得见你。”小鬼就是小鬼,智商高见识少,想和她较劲还早得很。

  被拉下小手的滕问云用戒慎的眼光盯著她。“我们家没有空房间,你不能住下来。”

  “哈!太好了,我去和你爸爸挤一间,双人床睡起来应该很舒服。”能更快达成她的目的。

  “不行,你不许和爹地睡。”他紧张的大声一吼,忘记他得装乖小孩。

  “为什么不行,你爹地有反对吗?”他此刻在墨尔本洽谈羊毛进口一事。

  瞧,她的计画多完善,每一个环节都相扣得无懈可击,现代人越来越懒了,凡事不用大脑记忆全输入电脑,随便敲两个键便能探知一周的行程。

  有个当骇客的聪明弟弟真好用,什么密码都能解,畅行无阻的四处游荡,甚至瘫痪人家的系统也没问题。

  黑心钱赚多了一定有报应,老天派她来惩罚训他,因此她是姊来他是弟,名正言顺地行使长姊权。

  “爹地不在家,我最大。”她不是巫婆是狐狸精,更该消灭。

  “错。”法律上不认同。

  “错?”哪有,他和爹地的家当然是他最大,一向是如此,因为爹地不在家。

  “不好意思哦!小少爷,你由我接管,我说的话才算数。”意思是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别到处挖坑,整到是自己。

  尽管说大话吧!他一定要她哭著滚出去。“阿姨,你会不会好好疼我?”

  “疼,你这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不疼你呢!”她笑得和蔼可亲地拉拉他脸颊。

  “鹅刚才对泥很噗里猫,鹅跟泥道歉。”疯女人为什么还不放手,扯得他脸好痛。

  滕问云的小尖脸被拉成扁圆脸,发音自然变得含糊,他其实说的是,我刚才对你很不礼貌,我跟你道歉。但这会他脑子里正转著各种整人把戏,想著要先使出哪一招。

  现在先让她占上风没关系,待会就知道谁比较厉害,可是……

  真的好疼呐!她到底放不放手?!

  痛得眼泪快流出来的滕问云很想用力拉开周慷文的手,但为了让恶作剧能成功,他只好强忍下来,装出非常无辜的逆来顺受。

  “乖,小孩子要听话才会得人疼,我该睡哪里好呢?”她顺手扭了两下才放开他的脸皮。

  瞧他想揉又装不疼的样子真好笑,两腮鼓得圆圆的,像要消灭她为快。

  “呃,我想起来了,我家玛丽亚的房间让给你睡,你不用跟我爹地挤,他的床很小,挤不下两个人。”他老气横秋的道。

  “房间若没有卫浴我睡不惯。”她直接将行李往他脖子一挂,看他下盘不稳地晃来晃去就很快乐。

  不能怪我呀!小鬼,是你先开战的。她不过不失礼的回敬。

  “有卫浴也有冷气,环境佳、气氛好……”他像背汽车旅馆的广告宣传单,很不情愿地带她到仅次於主卧室的客房。

  原本他是打算让她去睡又小又臭的储藏室,里面有窝出生三周的小老鼠,他一直很小心的养著,准备用来吓走上一个保母。

  只可惜人家待的时间太短派不上用场,晚一点他再把它们放到她床上,反正一样是保母,吓走一个是一个,谁叫她不识相踏入他的地盘。

  他早过了需要人家陪伴的年纪,他一个人反而自在,没有人管。

  “欸,这间房间好死板哦,不会死过人吧?”周慷文推开一扇沉重的门,灰沉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你不要乱开啦!你的房间在另一边……”滕问云怕她会选中父亲的房间,赶紧拉著她往外走。

  “急什么,我又不赶时间。”大人的力量毕竟远胜於小孩,她反手将他拉入,仔细观察她未来的新房。

  嗯,窗帘得换新的,她喜欢薰衣草的颜色,地板也要重新翻修,哪有人用死鱼色装演,台灯……恶!是古董就该报销啦,丑得要命。

  这人的品味不是普通的刻板,虽说房里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唯独显得匠气,有点规格化,好像样品屋般缺乏人气。

  咦?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似……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明明每样东西都在呀!为何她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整间卧室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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