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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贝妮看出他懊恼之色,遂好心地点出重点。“景天的意思是你很孬种,明明喜欢烟却又被她玩弄于手掌之间,甘心将萌芽的爱苗斩断,藏起爱意,当个矮一截的‘小弟’。”

  嗄?!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李旸倏地红了耳根。“你们都看得……出来?”

  “我们有眼睛。”龙贝妮一句话道出全庄公开的秘密。

  李旸眼中的情意众所皆知,就是个性太优柔寡断,放着大好的机会不敢追求,所以她相当不看好他,因为龙门调教出来的女子,个个都是有主见的独立女子,想要获得她们的芳心,一要够强悍,二要霸道、敢夺爱,三要厚脸皮、死缠烂打。而他可一项也未具备,实在吸引不了龙家女子,再加上他摆脱不了礼教束缚,是无法和龙烟交心的。

  “喔!”李旸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虚应一声。

  “喔什么喔,你该想办法化暗为明,一举攻下她的冰心,娶回家暖被。”向景天暗骂道,十成十的软柿子。

  暖……暖被!这……李旸实在不敢置信。“我们已结拜为姊弟,不可有此乱伦的举动。”向大哥的用辞听起来很下流,什么暖被,又不是侍妾。

  “你就是这点被吃得死死的,活像食古不化的老学究,难怪搞不定龙烟那妮子。”向景天实在瞧不起李旸这老八股。

  “人有伦常,不能率性而为,这样有违礼教,我……做不来此等卑劣事。”李旸振振有词地说。

  哦!我的天老爷。向景天受不住地抚着额头瞅着他。“你们又不是亲手足,不用怕天遣,雷劈不到你的。人若故步自封、作茧自缚,将来吃亏的是自己。而礼教是死的,人是活的,人随时可以创造新礼教。”

  听他一席话,李旸从小所受的庭训发生动摇之意。“可是烟姊她……”

  “从现在起,把姊字去掉,趁着这次她随你回府的路途上多用点心,改变两人的关系,让她死心塌地的爱惨你。”他基于一片好心,想把天下间的旷男怨女全送作堆。所谓有福同享,他非常乐意拖几个殉难者来陪葬,一起打发无聊的日子。不然好久没热闹可瞧,浑身就是不对劲。

  “爱惨我!怎么可能,烟姊……烟的个性属于冷静型,不可能有失控的行为。”李旸脑海中浮现龙烟一旦脸一板,就成了姊字辈。

  还想继续游说的向景天,恨不得一棒敲晕他的猪脑袋,只是他口中的冷静冰女正跨过门槛往他们而来。

  “向大呆,你的眼睛中风了是不是,怎么一直抽搐?”龙烟把向景天对李旸眨眼说成颜面神经障碍。

  龙烟在老远的地方就听见有人在鼓吹她的“李小弟”,就近一看,原来是不怕死的向景天又在施展三寸簧舌,准备把她打包送人。

  一路行来,她为避开那些公子、大侠已经很辛苦,没想到真正挖墙角、偷拔葱的恶贼,正大言不惭地将她称斤论两的廉价大拍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肖尪”,急着想找男人;或是她长得奇貌不扬,想弄个傻丈夫当“某大姊”。

  被逮个正着的向景天以讪笑企图掩饰罪行。“烟,你今天的心情不错吧?”

  “本来很不错,可是看到一张老谋深算的狐狸脸,心情突然变得很糟,想扁人。”龙烟暴力的拳头在向景天鼻头挥弄,恐吓成分居多。

  向景天笑笑地拨开她的手。“教练场上有十数个稻草扎的人形柱,非常适合练你的拳头。”他妻柔子幼,可不想太早升天。

  “可是我比较喜欢狩猎,尤其是一箭射穿狐狸的脑门。”龙烟作势用手指指向景天的太阳穴。

  向景天僵了一下,笑容冻住。

  “烟,你和向大哥在讲些什么?看他额头紧张得冒汗。”李旸着实猜不透两人在打什么谜语。

  龙烟杏眼一瞠,不悦地用指关节叩着他的脑袋瓜子。“嗯,你刚叫我什么?你的家教哪去了?”

  “对不起,烟姊。”李旸的道歉换来某人的嗤鼻。

  “乖,旸弟。”龙烟目光先是温和,然后利眼转向发出噪音的家伙。“向……大哥,鼻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本神医替你诊治诊治。”

  向景天摸摸鼻子,“小毛病,不碍事,多喝点温水就成了。”被她“妙”手一诊,他的鼻子还在不在原位都值得商榷,他才不做冒险的傻事。

  “小病不医易成大病,还是让我把一下脉,确定你未罹患致命绝症。”龙烟说着顺手摸摸腰间银针袋。

  “不、不劳费心。”惊恐地一跃而起,向景天以眼神向龙贝妮求救。龙家的女人只听从龙家主子的命令,其它人……哼!哪边凉快哪边待。他早就懂得见风转舵的道理,知道必要时可以向何人求援。

  “烟,把银针收起来,别浪费在垃圾身上。”龙贝妮虽然帮忙仍不忘消遣。

  “是,三小姐。”算他好狗运,逃过一劫。龙烟不屑地冷瞪缩头乌龟一眼。

  垃圾!真难听,什么主子养什么样手下,全都是一丘之“冰”,存心要冻死人不负责。向景天暗暗吐吐舌头,说:“喂!李旸,你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为你娘亲求医吗?还不赶快把人带走,以后也不用归还了。”

  他的多嘴引来众人嫌弃兼唾弃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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