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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一张玉容布满愁苦的走近。“不怎么好过,以后怕不能来看你了。”

  “嗄!为什么,石家的人要来接你回去吗?”终归是有情的,他不免担忧的轻问。

  “唉!谁理石家那口子人好坏,我是指庄里有人要让我好看。”玉芙蓉说时眼神泛着怨恨。

  他微微一惊她眼底的恨意。“你是玉壶山庄的大小姐,谁敢给你脸色瞧。”

  “除了玉禅心那小贱人还能有谁。我绝饶不了她。”一庄不容两朵名花,她才是独傲百花的花首。

  “人要修口德勿造业障,你怎么能叫自己妹子小贱人。”她也未免变得太惊人了。

  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印象中的小表妹是温雅贤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娴静端庄不出恶语,为人和善地像朵需要呵护的水中芙蓉。

  曾几何时她多了挑剔,举止妖媚,不平于自身的际遇,甚至主动的迎合他,不畏世俗眼光与他在一起。

  起先他是受宠若惊的接受美人投怀送抱,毕竟有几人能拒绝得了如此绝色,难以自持与她共赴云雨,背地里谴责心妹的冷漠无心。但落魄之后蓦然明了,她之所以对他百般讨好是想和心妹别苗头,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好成为当家主事者。

  “西宁哥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恨她无情的舍弃了你……”娇语软言,玉芙蓉摄魂似提醒他心头的痛处,身躯如蛇般依偎向他。

  “呢!我……”说不怨不恨是自欺欺人,毕竟他不是圣人。

  “人家一心一意的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会忍心不帮我吧?”

  她一定要让那贱人好看。

  “帮你……”一阵女子幽香袭来,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浑圆丰挺的粉嫩椒胸。

  “咱们是离不开彼此的,你也想趁机扳回劣势回到以前舒适的生活吧!”徐徐兰芷香气轻逸檀口。

  颇为心动的耿西宁有些意乱情迷。“你有法子让心妹改变初衷?”

  “心妹?”她眼底闪着寒芒。“何必要她改变呢,让她消失不是更能成全我们?”

  “啊!你说什么?”他浑身陡地一震,宛如一桶冰水直淋而下。

  她……她到底说什么,不会是想……

  玉芙蓉将不悦化为一抹魅惑的微笑,没人可以逃开她。“相信我,荣华富贵就在你一句话,端看你配不配合。”

  他眉心笼上一片黑云,再一次怀疑起自己认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心底的不安竟是如此强烈。

  她是温婉可人的玉芙蓉吗?

  没人可以回答他,风静如死湖。

  第八章

  锣鼓喧天,大红双烛高立大厅两旁,笙筑不辍奏起喜乐,结彩的红灯笼挂满大厅里外,喜幛飞扬好不热闹,鞭炮声络绎不绝。

  这是谁家的闺女要出阁,排场竟然奢华至此?

  不只是童男童女千名在前方引路,百匹白马也系着银铃被着玉带随行两侧,平是花轿上叫人炫目的玛瑙珍珠、佩玉翡翠就不计其数,更别提有婢女数十沿街洒铜钱。

  花轿绕行洛阳城约半日,几乎人人有所得地手握铜钱笑呵呵,跟着大队送嫁杆列来到玉壶山庄。

  玉二小姐第二度披上嫁裳,深恐有差池的玉老爷故意大肆张扬,非要闹得众所皆知不可,就怕女儿又不认账的弃夫。

  他这女儿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兜在胸中忧她热,好不容易觅得良缘一桩,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把终身大事叫停。

  打铁要趁热,芝麻糊煮久了会变焦饼,他不赶紧完成她的婚事怎么成,万一突生变卦岂不又嫁不成,他的老脸可没处搁。

  所以没得延迟,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还犹豫什么,不热热闹地办他一场又待何时。

  反观他的喜上眉梢,另一边筹办婚礼的管事可是叫苦连天,连着好些天不眠不休赶着探买宴客所需,还得打点商家士绅的上门问候,简直忙得分身乏术快累死了。

  但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侧一身华服的贵公子,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一看便知是人中之龙,出身不凡,而据他所称,非常不巧正是新郎倌的亲哥哥。

  虽然未曾透露家世亦知其是非官即贵,一听见胞弟有意娶亲竟比当事人还心急二话不说的应允亲事,甚至掏取十万两银子为彩金要他们立刻拜堂。

  婚事不致仓卒举行,但也令所有忙碌的人恨不得父母多生了三头六臂,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办妥玉二小姐的婚礼。

  只不过大家都有点提心吊胆,彷佛又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二嫁新娘是否能顺利出阁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一波总三折,意外连连。

  “我说亲家二伯,你到底在防什么人?”害他们也跟着紧张得惶惶不安。

  “没事。”紧抿着嘴,坚持不吐露一字一句的秦震雷始终没有展眉。

  嘴上说着没事,神情却凝重不沾喜色,不时向门外张望似在防人闯入,看来比当事人更慎重其事。

  真要没事他名字倒着写,何处雨不信的再说:“有什么事搁在心里总是不好受,不妨说来让小弟为你分担。”

  “多谢关心,在下很好。”燃眉之急旁人也插不上手,多说无益。

  “好……”不以为然的何处雨向一位道贺的宾客回礼后又转头看他,直指他的谎言,“我看你一点都不好,乌云罩顶像是大难即将来到。”

  秦震雷表情凝了凝,“天生如此,请何管事莫要多心。”

  “我的心眼是多了些,但你若不肯告知我也没办法帮你。”他故作放弃的未再追问。

  秦震雷没法回他一笑,心思不定的眺望远方动静,眼中的沉郁明显可见,不因处于欢乐中而有所动摇,眉峰深锁。

  他连新人入了厅堂都未察觉,若非有人推他一把要他回神,他还没发现身着红蟒袍的么弟正用不解的目光注视他,像是在询问:有事吗?

  “新人就位。”

  司仪一喊。新人双双在亲人面前立定,喜气洋洋的喜袍十分耀目,在众人面前熠熠发光。

  “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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