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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对嘛!客气些才有人缘,为你办起事来也较有成就感,孺子可教也。

  “请快放完你的屁喝你的咖啡,我这里不是凯悦饭店。”半转过身,面色冷然的郑夕问低睨著他。

  像在沉思,或是若有所思,他愁眉不展地锁著重重抑郁,似是急欲突破某种裹缠的巨蛹。

  乔正轩下巴一掉,呆愣片刻,他似被人掷了一脸泥巴的茫然,“你就不能稍微表现得像个人吗?”

  “支票不想要的话就继续废话,台湾有不少下流的徵信社。”只为钱下作。

  “没错,所以你无法保证他们是否会一物两卖或趁机敲诈。”乔正轩毫不紧张嘻皮笑脸地按下桌上电话内线的通话键,要外面的秘书再送一杯咖啡进来。

  这年头景气不好,有免费的咖啡就别客气,不亏待自己是他的至理名言。

  什麽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可笑论调他嗤之以鼻,自私是人的天性,他一向喜欢独吞和占占小便宜,有人要请客他一定到。

  “你打算调高价码?”钱不是问题,他追求真相。

  若如他所料。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愉快,难怪我们是死党。”他间接的赞美自己。

  闪开落在肩上的一拍,郑夕问取出支票本。“多少才够填饱你的无底胃?”

  “後面加一个零,我会感谢得亲吻你的脚指头。”他夸张地做出亲吻的动作。

  “一百万?!”眉一挑,他深思的眸光有些讶异。

  “别怀疑,你要找的人虽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却有一堆男人想尽办法保护她。”他头一回看到这种怪事,差点以为是电脑当机。

  一抹讥诮浮上郑夕问严谨眸底。“十年、二十年後或许可能,现在她不过是个孩子。”

  “可是她有个相当传奇的母亲。”简直丰富到足以写一本书。

  “我没要你调查她。”他早就有预感她不是会让自己寂寞的人。

  “顺手嘛!你不晓得她有多抢手,害我差点追丢了。”被请进美国中情局的电脑。

  “我知道。你要继续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还是拿支票走人?”

  光,人人渴求。

  当年,为了她主动追求他一事,不少高中生、大学生模样的男孩背著她来一窥敌情,甚至撂下话要他小心点,意外随时会有。

  她在学生圈里很红,几乎没人不知道她的大名,大半的学生对她推崇备至,奉她为学生领袖,她以一个高职女生身份征服各大专院校。

  与其说她擅於打架,不如说是她独特的个性叫人心服,敢说敢当的作风十分大胆,挑战保守的教育风气。

  以现今的眼光来看或许不算什麽,顶多是反叛时期恶作剧,无伤大雅地发泄大多数学生的心声。

  只不过她是属於行动派,凡事先做了再说,不理会旁人的阻止勇往直前,谁敢挡道就揍谁,一不小心连不该揍的人也一并算上。

  所以,她也成为一些守旧派师生的眼中钉,不时编派著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她背,更加弄臭她的高职生涯。

  叫人诧异的,是她反而活得更精采、更自我,一点也不受影响地照过她的日子,并以强大的热力走向他,一个众人断言不可能爱上她的高学府精英份子。

  “老同学干麽装酷,你的支票不给我还能给谁,贪财了。”乔正轩手快地抽走他手中的薄纸。

  “该谈正事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的吊儿郎当。”一蜇足,郑夕问投身办公桌後的旋转椅。

  收起嘻皮笑脸,他旋即换上一张认真的表情。“你为什麽要调查这个小女孩?”

  “你先告诉我调查结果,也许我心情一好会透露一二。”事实上他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乔正轩静静地看了老同学一会,再一次承认不了解他深奥的大脑结构。“小女孩的身世很平凡,母亲未婚生子,我上网追查她的出生资料……”

  叫人不敢相信,他一层层地追查上去,发现居然是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几乎全球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她居住过的痕迹,甚至有她的朋友上网打招呼,拜托他转达。

  直到追踪她三岁那年,忽然有一道指令切入,命令他不许再探究小女孩的一切,包括她的母亲,否则将循线予以制裁。

  经他努力不懈的求证下,证实对方是由五角大厦切入,因此他不得不中断。

  “我特地等到今天一早冉上去试试,以速战速决的方法连开七个视窗去查,直到刚才才有具体的结论,实在很不容易……”

  “说、重、点。”

  真没意思,他讲解得正起劲。“你让我发泄一下会怎样,没有人凌晨三点被挖起来,还乐意为人卖命,老交情才任你为所欲为……”

  “支票还能止付,你要我打电话通知银行吗?”话太多是他的缺点之一。

  浪费他四十五分钟又三十一秒,足够他并购资本额上亿的中产企业。

  “父不详。”乔正轩简短宣布。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不可能是这个笞案,她怎会……

  不,她会。

  任性妄为是她的个性,如果她决心斩断一切不再有联系,她会做到。

  “法国圣保罗医院的出生资料在父亲那一栏明白写著:父、不、详。”够仔细了吧!费了他多大的劲儿。

  “出生日期呢?”这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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