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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哼!小心过了这个山头就没那个店,你再考虑下去老公就成了别人的。”梦幻老少女不用吃饭吗?

  以后给她一锅露水当三餐食用。

  “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德行,放任帅哥独自黯然,憔悴得不成人样,我们都快心疼死。”半斤和八两,等重。

  一旁的明光直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大肚婆。

  为之一呐的李元修偏过头数起白云,“我的心还是很乱。”

  “乱你的大头鬼,这个男人你要还不要?”蒋思思不客气地往她后脑巴下去,看能不能打醒她。

  噢!这家伙活腻了,居然敢动手。“吃都被他吃了还能让他快活吗?当然要他一辈子做牛做马地服侍我。”

  “服侍?”多暧昧呀!啧啧……

  她没好气地一瞪,“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做过的事情没做过吗?”

  铁证如山,突起的肚子总不会是人工受精。

  肩一耸的蒋思思难得严肃的道:“去追求你的幸福吧!不要让一时的迷障造成终生的痛苦,我尝过这种感觉,很苦。”

  不希望好友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差点无法挽回。

  “思思……”不是感动,而是毛骨悚然。

  她怎么变成鬼族人,认真的样子像个“小倩”。

  一两人一起死总比一个人去死好,你赶紧去当个幸福中的女人吧!我不要一个人走进婚姻坟墓里,你快去向柳大侠求婚别拖延,我不想成为被取笑的那人。

  嗄……嗄……嗄……她……

  幸好、幸好,她没被鬼族同化,她还是过度浪漫的蒋思思。

  风拂过耳际,呵了一口气的李元修打起精神一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何必挂怀,最重要的是现在,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牛角尖拜拜,她不再滥杀动物抢牛角了,她要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

  柳桐月你等着。

  我要来了。

  眼皮直跳的柳桐月不太踏实,老觉得心神不宁像有事要发生,坐立难安地来回走动,胸口像压了一快大石似几近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以元修的个性不可能短时间就想得开,所以他捺下性子不敢越过竹林找她,就怕她一恼火越想越闷反而气得更久。

  当初那件事他也有错,错在不该太自信以为能掌控一切,年轻气盛地认为每个人都该顺从他,因此与女友起争执而酿成大祸。

  车子撞击的那一刻他仍是清醒的,只是没能力坐起发麻的脊骨,一看到血迹斑斑的前窗,顺流而下的艳红鲜明而粘稠,他明白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一直没忘记当年那个小女孩,金钱买断了一条人命却买不断心头上的苛责,他只想找到她向她说声对不起,他不该毁了她的幸福。

  只是当年没见到面他就失去了她的消息,这份歉意未能及时传达给她。

  世事难料,没想到他们竟能重逢,他还爱上她这个小他九岁的小女孩,而且爱得牵肠挂肚,不能自己,连自尊都可抛弃。

  想她。

  才三天而已,他已经想她想得心痛,不知她现在做什么,是否如那些存心看好戏的“探子”所言仍在发呆,然后无节制地看着钞票在眼前来来去去。

  等她恢复精神肯定会后悔一时的不智,拼命地奴役几个欠她房钱的房客先还利息。

  唉!可爱的小女人,可是老少根筋。

  “没见过你叹气,原来你也有七情六欲。”她一直当他只是天生冷情而已。

  秀丽的女子立于一侧,静静地望着爱恋多年的男子不敢出声,以为他正在思索人生的正道而未加打扰,直到他幽然地发出叹息声。

  见到他回过头来,眼中来不及隐藏的深情让徐敏娟想哭,强忍发酸的鼻头想为她的爱情再做一次努力,否则她怎么也不甘心认输。

  她相信没人比她更爱他,甘为他持家洗手作羹汤,夫唱妇随地终老幸福镇,一辈子无怨无悔地跟着他,只要他能多看她一眼。

  真的,她不奢求大起大落的激烈情感,一丝丝温暖就能让她感到满足,涓涓细流长驻彼此心间,此生再无贪求。

  男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两次迷失,她愿成为默默守候他背影的女人,即使并非他的最爱也无妨,相偕白首才是他们的未来。

  女子习惯等候,等候她们生命中的男人,这是身为女人的宿命。

  “是你,有事吗?”不意外,她迟早会找他一回。

  温婉的女子也有固执的一面,执着于她所认定的感情。

  “你该明白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我不想成为那个退让的女人。”爱情没有让,只有成全。

  “我晓得,但我只能给你一声抱歉,有些事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例如爱情。

  徐敏娟略显激动地抿了抿唇避免失态,“不是不能控制而是在于有没有用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怎么能……怎么能伤她至此,她是用了全部心力在爱他,他怎能毫不犹豫地弃之于地。

  “抱歉,是我不够周详。”他的心给了另一个女人,所以只能向她说抱歉。

  “抱歉……”她要的不是一句抱歉。“你让我受全镇人的取笑只有一句抱歉吗?你怎么敢这么伤人。”

  心,也是会痛的。

  望着熟悉却陌生的脸孔,她头一次觉得爱得很委屈,她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心里,只是徘徊在他心门外祈求卑微的温暖罢了。

  但他不曾给予,从以前到现在,始终如一地用温和表情看待周遭的人事物,不介入也不独善其身地站在边缘观望,非等到失控后才出言制止。

  她不了解他,一如他从不让人了解,在她自以为的爱情中他永远是第三者,不让自己涉入太深,也不准别人涉入,淡漠地看着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

  女人最愚蠢的一件事是妄想用爱情改变男人,而她做了。

  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并、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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