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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莱尔直觉的发出声音,缺氧的大脑一时神智不清的问着令人惊悚的话题,眼前一片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像有什么软绵绵的物体垫着,阻止他继续往下掉落。

  黑暗中传来女人娇柔的嗓音,有片刻的错觉让他以为伤到大脑而产生幻听,不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怎么会有女人,他一定是在做梦。

  “好笑了,这句话该是我的台词,你干吗抢着用。”他还好意思开口,非请擅入的不知是谁。

  “你是真实存在的实体?”他的语气里有着困惑,揉着发疼的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恨不得咬他一口的雪子火大的一吼。“把你该死的贼手给我收回去,你在揉面团还是趁机吃豆腐,你没摸过女人的胸部吗?”

  好色虽不分男女老幼,但起码要搞清楚情状合不合宜,他当在餐厅点菜呀!由着他爱吃哪里就往哪里下筷,不必招呼一声自己动手,无视这道生香活色的美食正用怒眼瞪他。

  “呃!抱歉,我并非有心冒犯……”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另一道嘲讽声先一步响起。

  拜黑暗所赐,没人瞧见他发烫的耳根如煮熟的虾子红得透彻。

  “不是有心,那是存心故意喽!相准了我的三十六,就一手罩住,还不忘确认是否有造假嫌疑的用力搓捏。”她顿了一下换气开骂。“你是天生手贱还是脑袋装屎,女人的乳房可以随便乱摸吗?你想害我破戒是不是?”

  男人全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坏胚子,一心想着的就是女人女人女人,再也装不下其他稍有建树的智慧,生存的意义便是追逐女人,到死还不安分地想找几个女人陪葬。

  以她过尽千帆的经验来看,男人没有一个称得上是柳下惠,只要她小指头轻轻一勾,痴情男、负心汉全化成一滩水,痴迷的攀在她脚底祈求她一分顾盼,全然忘却辜负了谁的深情。

  她这一生惟二的败笔是孩子气的卫青森,及性情深沉的窦轻涯,他们怎么挑逗也不变心的情操让她非常有挫折感,以至于收心养性的想修练更高深的魅惑术,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痴狂。

  她不承认失败,只能说他们意志太坚强,而且所遇的对象都不是人,她当然会有所失误。

  “破戒?”好诡异的说法,他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好像他正走人食人鱼的巢穴。

  “你鹦鹉呀!别尽学我说话,还不快从我身上爬起来,想压昏我好为所欲为是吧?”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生物叫男人。

  他们嘴巴说出的话有一半是谎言,另一半是自欺欺人。

  他也好想如她所愿,可是他真的没办法转身。“洞太小了,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看来只能等人来救,如果上头的那群人仍想要他这棵摇钱树的话。

  “委屈?”她字典里几时多出这个字眼,删掉。“你没事不会去逛大街?海很大够你跳了,嫌我的庙小就别来挤,住我一蛇刚刚好。”

  早知道她就把洞口封死,省得闲杂人等来串门子。棋原雪子被不速之客气得忘记饥饿,妩媚的语调全成了河东狮吼。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说一遍?”他好像听见一句她是蛇之类的话语。

  可能是耳误,人怎么可能会是蛇……猛地打了个冷颤,他感觉底下的女子异常冰冷,缺乏人体应有的体温,顿时整个人由脚底凉到头顶,不由自主的全身发寒生栗。

  一道模糊的影像快速的由记忆深处闪过,似乎在某段被他刻意遗忘的童真岁月里,他也曾被冷得骇人的双臂紧紧拥抱。

  头一摇,他冷静的分析目前的状况,并试图移开一些,避免碰触到“住”在洞里的怪女人。

  至少在他奇怪的认知中似乎是如此,狭隘的洞穴不像兽穴也不适合人居住,可是她却甘之若饴待在里头,不像失足落下的他仓皇失措,完全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意外。

  “先把你的脚抬高些成不成?我可没试过和男人在地底恩爱。”如果他是一条蛇,或许行得通。

  可惜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这么高难度的要求他根本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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