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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他就心痛不已,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沮丧,他可以顺利夺取大企业的继承权,却无力阻止心爱女子受到伤害。

  看到她由人蜕变成野兽,心中固然有措手不及的惊慌,但更多的怜惜是为她所受的苦蔓生。

  “你不要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用怕,你会像山一样的为我撑起一片天。”嘴巴沾蜜的胡翩翩用崇拜目光看著她的“神”。

  自从爱情回到她身上後,心门顿开的涌进蜜汁,她像亿万奖金的得主,整天笑咪咪地抱著她的财主大声说爱,再恶心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因为没谈过恋爱嘛!初次经验就遇上好男人,她根本就是捡到宝了,难怪笑口常开地守得牢牢地,怕人家来偷。

  拜周休二日的德政,现在他们一到礼拜五就连夜回幽谷度假,待个两天三夜再赶回台北工作、上课,她已经开始准备律师资格考,如无意外,明年一毕业就能执业当律师,为民喉舌。

  反正她的金主非常有钱,她赚不赚钱都无所谓,当是做公益为民服务,日後她要选立委、当国代,成为台湾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总统。

  这是她目前伟大的宏愿,虽然嗤之以鼻的多数人都认为她异想天开。

  “明天又是十五了,你的身体承受得了吗?”真怕她把身子搞坏了,变来变去很耗心神。

  “没问题,习惯成自然,多变几次就没以前那么难受了。”她偷偷隐瞒了他一件事,其实她满喜欢当狼的感觉,赤足奔跑的快感比当人愉快。

  现在她体内的人血与兽血已经完全融合,不论何时,只要她想变身都可以,不一定非在月圆之夜。

  而且她还有一个秘密绝对不会告诉他,只要不直接暴露在月光下三个小时,她的自制能力将不受兽性影响。

  也就是说,她高兴变狼就变狼,不想要浑身是毛时便以人的姿态行走,圆月的力量掌控不了她。

  但她太喜欢当狼了,所以只好每月变一次过过瘾,让他在一旁心焦。

  “我还是不放心,没法子改变你的体质吗?”他下意识看向一群正在喝茶的“老人家”。

  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侄子爱得如痴如狂的“某大姊”这么年轻,看起来不到二十五岁,如蝶一般美丽、神秘,而且是养育翩翩成人的长辈。

  她撒娇地往他嘴里塞一片苹果。“我这样不好吗?还是你嫌弃我不人不狼的。”

  “怎么会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一样爱你,我是舍不得你受苦。”窦轻涯爱怜的抚了抚她的眉,把咀嚼了一半的苹果反哺到她嘴里。

  胡翮翩满脸甜蜜的笑了。“我也爱你,我可爱的金主。”

  “可爱?”这对男人而言算是一种侮辱吧!

  “可爱是可以爱的意思,你不要我的爱吗?”眨眨眼,她笑得无邪地故意装傻。

  面露无奈和宠溺,他笑拧她的鼻头。“我要,谁叫我的心被你这匹恶狼叼走了。”

  “讨厌啦!欺负我。”蓦地,她想到一件遗忘已久的事。“对了,那个被我咬断咽喉的假正经小姐死了没,好像没人告诉过我她的下场。”

  或许有人不经意提过,但她忘了。

  “别问了,她的下场好与坏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一提。”

  一提到沈幼梅,原本愉快的气氛多了一分冷肃,脸一沉的窦轻涯表情嫌恶,显然不愿再听见这个名字,口气冷淡的轻描淡写掠过。

  生不如死大概可以形容她目前的状况,眼瞎喉裂的无法正常生活,甚至因呼吸不顺畅做了气管切开手术,直接在颈部正中做一个切口,并将呼吸管置入气管。

  自然地,她也不能自行咀嚼及进食,除了流质食物和管灌食物之外,任何比豆腐硬的食物她都碰不得,以免阻碍气管造成窒息。

  活著反而是一种处罚,为她的贪婪和无止境的欲望付出代价。

  “啊!紫蝶,救命呀!有谋杀案,快张开你的双手保护我,不然我一定会横尸荒野,面目全非,只剩下一根手指头比对DNA认尸。”

  韩青森滑稽的一根手指头荡呀荡,上头还绑了条粉红色缎带。

  “敢做就别喊冤,打你两下就哇哇大叫地喊救命,你是纸糊的还是泥塑的,一碰就化。”该死的浑小子,跑得真快。

  气喘如牛的沈嘉玉一见几名正在下棋品茗的“老人家”,面上一哂地理理飞乱的头发故作正经,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她从没想过公公也可以有笑得像孩子的时候,还傻里傻气地拉著阿森的女朋友直叫阿姨,那种感觉真的很怪异,好像他不是轻微中风而是脑力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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