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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真是古怪到了极点,一座藏在深山里的不起眼山谷竟如此邪门,他居然看见体型硕大的黄蜂朝他攻了过来,淬毒的银针闪闪发亮。

  幸好他踩到树枝绊了一跤,逃过一劫,否则他的小命早玩完了。

  “我是女人,你说我是从哪听来的?”她巧笑地以指轻划他下巴,不让他解开蒙眼的布。

  哼!她还没玩够本呢!敢动蝴蝶的紫蝶幽谷,他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雪子手中出现细如蜘蛛丝的丝线,像玩又像挑逗的缠上他的四肢,一一固定的绑在床的四角,以蝴蝶轻扑的手劲在他胸前游走。

  沈修德不敢小看女人,毕竟沈家的女儿个个比男人强势。“一座山难不倒我,下次我改用水攻,将上游水库的水引进山谷,不信里头的主人不乖乖出面,求我高抬贵手。”

  他得意的大笑,语气中有著誓在必得的残酷。他才不管老爷子怎么交代,只要他把胜利的果实呈上去,谁也不能阻止他登上高位。

  天翼集团这块大饼他觊觎已久了,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你真行呀!我真是佩、服、你——”锋利如刀的尖指由他胸口轻轻划下,长长的血痕没入毛发丛生的乱林之中。

  “啊!痛……痛……你轻点……”她玩得太过火吧!

  可是欲火高涨的他仍不知死活,痛苦中夹著喜悦的呻吟。

  “还有更痛的呢!”蛇牙一露,深深地插入大腿根部,咬合的吸食精血。

  这一口算是替笨蜂讨个公道。

  抹了抹嘴,吃饱的雪子更加明艳动人,手一扬,散落在床边的衣物悉数回到身上,一件不少地穿戴整齐。

  眼一斜,蔑视狂欢过头而厥过去的沈修德,一抹邪笑忽生的起了恶念头,既然他爱玩,她就陪他玩个过瘾,当是帮他家的黄脸婆出口气吧!

  夜幕低垂,星子闪烁。

  发臭的垃圾堆旁似有一物在蠕动,低吟的声响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以为野狗又来翻找食物,手持木棍、扫把准备将它赶走。

  “哎呀!是个人耶!”

  “唷!羞死人,什么也没穿还敢在街上遛达,真是缺德。”

  “死了没呀!看起来像流浪汉,臭得叫人受不了,站远些才不会沾到他的臭气。”

  昏昏沉沉的沈修德犹作著和艳女耳鬓厮磨的美梦,嘴角残留放浪後的唾液,如国王般得意的笑著,不知众人以他为焦点,指指点点的讨论著。

  春风一度换来颜面扫地,不晓得醒来的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我们交往吧!”

  胡翩翩有说不出的懊恼,巴不得把脱口而出的蠢话全收回来,全数销毁化为灰烬。

  她怎么晓得一句无心的话语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把自己往死胡同推,成了死棋地落入有心人手中。

  那句话只是有感而发嘛!何必当真非要她遵行,说什么他一向有绅士风度,绝对尊重女士的意见。

  去他的女士,她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俏丽少女,和他这种老一辈的大叔中间横著三条沟,脚再长也跨越不了。

  他没听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她不过是一朵很小的野花,开在荒野不识大体,绝对和他这位礼仪大师不相配。

  人有反悔的权利,反正又没和他签约盖章,随时都可以叫停,她不玩了啦!没有爱情的人如何大谈恋爱,她不想被告诈欺。

  “还不走,等我抱你吗?”他绝对乐意当她的轿夫,如果她再拖拖拉拉的装死。

  斜睨一眼,为拖延时间而谎称有幽闭症的胡翩翩耍赖地坐在五楼的楼梯口,一边一脸哀怨的喝著可乐,一边埋怨他独裁的作风,爬累了难道不能休息一下呀!

  哪有人专制得强要人搬家,非亲非故却管得比海还要广,她有点头同意当他的幼齿女朋友吗?干么自行宣称是她“唯一”的男朋友。

  他哪只眼看到她有“很多”男的麻吉,不必刻意强调那个“唯一”吧!好像她多水性杨花似的,见一个爱一个,像在集邮。

  唉!好无力喔!碰上一丝不苟的标准值先生,她和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无处可躲,被他看个精光。

  “你够了没,一下子长吁短叹,一下子愤愤不休,我没这么惹人厌吧?”他从没在同一张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

  你才知道呀!你要改名叫顾人怨先生。“不要拉我,我再喘两口气就好。”

  一口是怨气,一口是怒气,而且都是眼前这位大叔赐给她的。

  “你已经坐了半小时之久,好歹让条路让人过。”他指指她背後一对正准备出外做运动的年轻夫妻。

  “你就只会念我,也不想想我有多可怜,人家不想搬家硬逼著我搬,还强迫我要当你这老头子的女朋友,你良心何在,你根本没有心……”怨言一出就停不了,她乾脆骂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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