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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天呀!她该用什么形容词来称呼他的神来一脚,他简直是在亵读尸体,对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无礼,自中无人,现在又多了一项罪证:粗鲁,他是个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适合当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却不应该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疯子的行为,可怜的婉婉在他发狂时刻痛呼一声,好像尸体本身还有痛觉似。

  没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体遭恶意伤害而不发火,即使胆小鬼也有三分的鬼气,惹火了她照样发标,管他是狂鹰、衰衰鹰。

  现在她不知该同情谁多,死人活人之战不关她事,她惟一该做的事是喂饱自己,然后回家睡个好觉——一个人。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显了。”那个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开罪于鬼,不能怪鬼不讲人性。”

  鬼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狈大大的取悦你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其实你算是闪得很快了,双氧水的味道我还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尸臭味。

  “没事干么摆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谋杀谁?”尸体吗?

  “怎么没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琅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举动,再瞧瞧那一头被六瓶双氧水攻击的黑发,一口笑气随牛肉咽下肚,小心的维持面无表情。

  他该庆幸婉婉丢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还有洗不掉的颜色,他大概一个礼拜不用见人。

  谁叫他铁齿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张的不肯善待“尸体”,才会招来天怒鬼怨。

  “仇先生别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吗?”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护不了你吗?”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他不允许。

  “不,怕你的仇家砍错人,当我是你心爱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让他不能理直气壮的开骂。“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对我的意义为何,不会拿你当筹码。”

  “这可就难说了,我是你破例钦点的二手货,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难免有误会。”此刻就有不少揣测目光投向她。

  “你非要一再提醒我你不是处女吗?别让我找第一个男人开刀。”他几乎要恨起她的放浪。

  她不该把身体给了他以外的男人,她只能是他的。仇琅没发觉自己的心里充满酸意的嫉妒,恨自己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不,是惟一的男人。

  “仇先生,你的表现像吃醋的丈夫,我几乎要错认你爱我人骨。”男人,永远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

  “见鬼了,我会爱上你这种玩尸体的女人?”他失措的灌了一口酒,鄙视她的自说自话。

  他声音不大,却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以审视的眼神瞧着“玩尸体”的女人,心中都浮起疑问:她是哪条道上的大姐大,拿尸体当游戏?

  “小声点,欲盖弥彰反而易让人误解你是爱在心底口难开。”他不就见鬼了。

  仇琅嘀咕地沉下脸。“给你三分颜色少开染房,我不爱你。”

  “是,你不爱我,正如我也不爱你一样,我们是饭友。”与黑道分子为友会不会被列入一清专案的扫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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