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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阿冰,她吼我耶!”宋怜怜又一副受尽万般折磨的小媳妇神态,大眼睛眨呀眨地好不无辜。 

  “乖,你站在我后面,我来和她谈、谈——”她只有他能吼。 

  刑天冰一脸冷鸷地将爱人推向身后,美得令人叹息的五官正蒙上一层冰霜,他最恨仗势欺人的高官高商,尤其是自以为美貌是通行证、无往不利的女人。 

  风吹动他飘逸的发,落花如雪地在他身侧三尺,唯美得如一首诗。 

  但是他的眼神令人害怕,不由得退避三舍。 

  “别……别忘了你是警察,奉命带我来找人。”白雪亚微瑟了一下,挺起胸膛与他对视。 

  “警察又怎样,你没听过警察是合法的流氓吗?”他已经很想扁她了,她一路上的高姿态就像女王般让人厌恶。 

  “你想干什么?”她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冷笑的一扬嘴角,刑天冰扳动着灵活的十指。“摘下你的骄傲。” 

  “你……”她不安的吞吞口水,搬出局长的命令压他。“你要敢伤害我一丝一毫,我会让你去守鹅銮鼻灯塔。” 

  “去找有力人士来关说呀!我等着。”他一拳挥出,击凹了她身后的公车站牌。 

  吓!他……他居然……居然敢…… 

  吓得目瞪口呆的女强人有些腿软,慌惧的神情上仍有着不甘和执着,似有不达目的不罢手的意思。 

  可是她是个聪明人懂得进退,明的不行她就暗着来,没必要和他们正面起冲突,保留后路好守株待兔,她迟早守得云开见日。 

  九年的时间她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会。 

  “你……你们转告方静湖,别人的男人不要占为己有,会有报应的。” 

  一说完,她想潇洒的离开。 

  不过不知是老天的捉弄还是有心恶意的安排,她走到马路旁正要举手招辆出租车,天空忽然淅沥沥地倒下一盆水在她头上。 

  然后一辆急驶而过的砂石车没盖纱网,一遇红灯紧急踩下煞车轻泻了将近半吨的砂子下来,不巧淹没了她下半身。 

  狼狈加举步维艰,她的处境令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阿……阿冰,这是不是就叫报应?” 

  来得好快呀! 

  嗫嚅的宋怜怜打了个冷颤,生怕A钱A得太过头的她也会有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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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可恶,我们为什么要任由人摆布,那个方静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具音感优美的弹琴机器,居然敢避不见面地绕过大半个地球让我们疲于奔命……” 

  “弹琴机器”这四个字改变方静湖的一生,她因此畏惧着她所喜爱的音乐。 

  凌乱的被单,欢爱过后的残味,五星级的总统套房里斜躺着一对赤裸男女,神似方静湖的女子趴在男子的胸前,而他不是狂野的工头魏天扬。 

  就像每一个故事里都有一个反角,嫉妒着受人欢迎的女主角背后总有一道阴影,长期被炫目的光彩遮隐着,压抑出受迫害的性格。 

  爱玩爱闹的方静湘从来就不是个安静的孩子,打小像个野孩子四处撒野,是典型令父母头疼的孩子王。 

  她也爱弹琴,可是好动的心性让她坐不住,常常老师教到一半就不见人影,没什么耐性的老想着玩,一离开钢琴如离巢的雏鸟,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心。 

  天才也是需要努力才会有成就,不可能一步登天,世上只有一个阿玛迪斯,后人只能仰望而无法造就第二个莫扎特。 

  所以她的琴艺越来越退步,最后连初学者都弹得比她优雅。 

  当她的姊姊开始在乐坛大放异彩时,她却在派对上大搞男女关系,不事生产的用其姊演奏的酬劳大肆挥霍,甚至勾引她的未婚夫。 

  她是个不满意现状的反现实社会者,二十五年来不曾亲手赚过一块钱,以与姊姊相似的容貌优游于上流社会,不时假冒其名招摇撞骗。 

  人在优渥的环境中成长,她从不去体恤姊姊的辛劳,只是不断的剥削,利用她的演奏天份来图利自己。 

  直到有一天方静湖突然消失在舞台,没人知道她为什么隐退,连最亲近的双胞胎妹妹都未感应到她的变化,莫名其妙留下解约的合约书不见了。 

  刚开始他们还没发现到严重性,以为她不过累了想到外地散散心,不用多久爱琴成痴的她一定会回到舞台上,她是那种没有掌声就活不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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