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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如此类的例子多不可数,所以凌晨两点接到姑姑的电话他们也不紧张,慢条斯理的着装才驱车前来,半路还在永和喝了豆浆,打包两份蛋饼和煎饺。

  依惯例来看,没待到天亮是走不了,当是熬夜赶夜车看书吧!反正她一被吵醒就不容易入睡。

  “我怎么会搞错?!你看她还留纸条给我,说什么我管她管太严了,她要去寻找自我。”她几时管过她了?

  “自我?!”这……什么意思?

  有点近视的雷秋彤将纸条交给父亲,这种事轮不到小孩子插手,她只负责让姑姑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他们像无头苍蝇摸不着边际。

  反观神情看来冷肃的男子是眉头深结,一张由笔记书撕下来的小纸张反覆地瞧来瞧去,始终瞧不出端倪。

  不过他也有一本类似的小笔记书,是买书附送的,而且是出自同一位作者。

  “你们说我对她还不够好吗?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居然说我的管教方式太严格,我……呜……我不要活了。”雷霭芳又开始歇斯底里。

  但是中场休息时不忘叉片女佣切好的苹果往嘴巴一放,实在叫人看不出她的担心。

  “姑姑,你冷静点,你打过电话问她的同学吗?”说不定离家出走是幌子,故意躲在房间吃吃笑。

  “还打电话干什么?让她死在外面好了,我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养她不如养条狗。

  至少狗会汪两声。

  “那你干么找我来?十万火急的直催。”十分钟打七通电话。

  雷霭芳一副小女人模样的撒娇。“小天,你在生姊姊气呀?”

  “我没生你气,明天我南部的餐厅开幕,我得下去待一阵子。”他欠缺的正是睡眠。

  “你又开分店了,赚这么多钱也不怕累死,好歹娶个老婆来帮你花。”一个人孤零零地没人照顾怪可怜的。

  “我娶过。”他表情僵硬的说道。

  “哎呀!那个裤带不紧的女人不算啦!你们睡在一起的次数还没她男朋友多……”真是造孽哦!

  结婚一年,共同生活不到五个月,孩子一生下就吵着要离婚,说什么学做菜的男人没出息,顶多在大饭店当个领死薪水的大厨会耽误她一生。

  但她显然看走了眼,头一年是当二厨偷学人家的手艺,第二年还是甘于当副手不愿升级,暗自将经验累积起来,到了第三年他自己开起餐厅了。

  由于大受好评常常客满为患,不少老主雇吃上瘾抱怨他不多开几家省得等待,所以有了第二家、第三家分店,直到今时今日全省已有上百家连锁分号。

  “大姊,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纵有诸多不是也已是过去式,何必提起来伤了孩子。

  “小彤呀!姑姑是有口无心你别想太多,你那时髦的母亲真不是好女人。”根本不配当个母亲。

  哪有孩子生下不养跑去兰屿和男人同居,然后被人抛弃了又搭上一间车行的老板,听说人家是有妻有子,没多久让人抓奸在床告上了法院,关了六个月才放出来。

  后来好像跟了个跑车的司机,一年四季身边的男人都不是同一个,越混越回去的攀上个老头当人家的地下情妇,很少有空回来探望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

  少数的几次是来要钱的,二嫁四嫁也不知道要叫她罗太太好还是张太太,说不定下回来伸手又改了。

  “姑姑,你哭够了吧!我来打电话给仙仙的同学问看看。”没有童年的雷秋彤表情微黯的转移话题。

  她已经大得不需要母亲,即使她从来不曾拥有。

  猛然一怔,雷霭芳失神的摸着脸。“呃!不必打了,一大早扰人清梦多不好意思。”

  那我们不算人吗?雷啸天父女无奈的一视,倦意全写在脸上。

  “大姊,你不怕仙仙发生危险吗?”一个小女孩在外总是不太好。

  “怕又有什么办法?她几时走的我都不知道,真有个万一我怎么向她父亲交代。”没事出什么差,临时有事找不到人商量。

  她也不想老是麻烦打小相依为命的弟弟,可是一时间上哪找人来帮忙,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警方疲于奔命,人家领的薪水也不过那么一点点。

  “姑姑可别又哭了,你想想仙仙最近有没有想到哪去,或是有什么朋友会邀她出游?”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游。

  “我哪知道呀!女孩子一大就神神秘秘,不是上网就是看小说……啊!小说。”

  她忽地想到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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