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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有钱人真是麻烦,收藏品放在家里怕小偷窃取,非得要存放在银行的保险库才行,他到底多有钱,连石头都搬进去,实在叫人想不透。

  说好了要借她看两眼,迷住了三天,别说是一块黑阳石,连普通石砾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镇日陪他在眼前滑来滑去,好生羡慕。

  没有腿…呃,腿受伤的人真幸福,不用费力地用双日走路,手一按就有轮子代步,下山后她也要买一部回去试试,多便利呀!

  何向晚无聊地四处闲逛,在郁的林本让她倍感亲切,作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伸手拥抱她,延伸的枝于充满熟悉的原始气味。

  她暗笑自己的傻气,又不是寄生在树木的兰花,乐会有重回老朋友身边的感觉呢!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似乎在说,你是我们树木的好朋友呀!你就是兰花仙子,千年前移植广寒宫的美丽花神。

  可惜她是凡人,听不见树木的声音,优用地漫步林荫底下,享受微风拂面的暖意,静静呼吸自然的味道。

  菩萨的面容在她心底沉淀,当初的澎湃激动化为涓涓细流,心清才能雕出好佛相,灵净赋予其真正的慈悲,雕佛而非雕石。

  心雕,手只是辅助工具。

  “你是谁?”

  谁叫唤我?她回过头看到木桥旁立了位冷艳女子。“我叫何向晚,你呢?”

  她对女人向来不设防,不认为穷乡僻壤的山上有谁会认识她。

  “你就是那个何向晚?”她惊讶地一指,诧异多过于欣喜。

  “我是何向晚。”她不明白地一应,她就是她,并没有多出一只手臂或是一条腿,于么张口结舌。

  女子很快地恢复正常。“你来这附近散步?”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还不是?”她的口气变得很冲,好像不满意通人戏耍。

  “是。”好凶!和风波人吵醒也是这样,一副要拿刀找人拼命的模样。

  雪儿察觉自己的恶形恶状似乎吓了她一跳而和气了几分。“你住这附近吗?”

  “算是吧!”目前。

  “这里是私人产业,未经允许最好别增人,土地的主人不欢迎外人。”她善意地劝告。

  “你说这一大片都是他的呀!”好惊人的财富,跟她家的牧场差不多大。

  “是他外公留给他……等等,你说的‘他’是谁?”听她的口气似乎认识他。

  “齐天豫呀!天豫说四周的环境很优美,要我住多久都没关系。”可是她好想回家握握她的雕刻刀。

  天豫?!她叫他的名字?“你在向我示威吗?表示你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

  哈!好大的笑话,才三天而已。

  她只不过请了三天假没来,他身边的真今天女就现世了,是不是很大的讽刺?她到底在拿什么乔,要且弄自己到几时。

  那天在门外听见那句令人心碎的话——“她不是我要的女人”,情绪一直难以平复,想放弃又不甘心.几度和自己对话,像个疯子一样。

  考虑再三,她决定给他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人若太亲切会看不见彼此小指上的细线,要退开距离才能知道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伴侣。

  因此,她借故三天不出现,看他会不会想念她。

  人是一种惯性动物,一年多来他依赖她做复使,两人发展出病人和复健师之间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或是手势就能了解彼此的意思,所以她相信他少不了她,除非他不想康复。

  分开,是一种测试,对爱情的测试,但显,然她做了最思蠢的事,让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幻影雕刻师实化成真人,在她来不及防备的空档闯了进来。

  任何以堪。

  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她被自己出卖了。

  “我听不住你的话,我并不认识你呀!”十分困惑的何向晚并不晓得她在怨什么。

  “我是雪儿,天豫的妻子,他没向你介绍吗?”她恶意地进行破坏。

  一时的妒和恨蒙蔽了她的善良天性。

  她恍悟地朝她一笑,不带任何芥蒂。“原来你是齐太太呀!我只是偌住几天,你千万不要误会。”

  “你相信我说的话?”雪儿睁大眼,为她不争不吵的恬际感到生气。

  “为什么不情?你是天豫的妻子,应该都是好人吧?”她能分辨出谁恶谁善,表相是骗人,心最重要。

  说得好像理所当然,莫非是自己多心。“你不怕我的出现会抢走他?”

  “你讲话很难理解,你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我干么要抢?我的世界又不需要男人!”男人比一根钝了的雕刻刀还麻烦。

  “不需要?!”雪儿冷静的声量出现高音,似是看见狗在啃胡萝卜一样的不可思议。

  她难道不晓得爱情是女人的全部,没有人不需要契合的另一半?

  “你好大声哦!这样会吓坏树上的鸟雀和松鼠。”她此刻说活的神情化如一位红尘绝念的仙子。

  雪儿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小鸟为何会主动飞到她肩上歇息?!

  她轻声地说道:“忘记告诉你,雕刻就是我的生命,我所有的热情邀通奉献给它了。”

  何向晚故意要安抚她的疑心,夫妻的事外人不好插手,虽然心里有一丝丝不舒眼,但是这样也好,把未衍生的可能性斩除体,她才能专心于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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