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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欢儿,你在不好意思吗?初吻总是比较生涩,多练习几口就纯熟了。”他不知内情地暗以为她是不经人事的小处女。

  “初你的头啦!早八百年前就没有的东西你得意个什么劲?”谁要跟他练习,笑到满脸桃花红。

  “用不着逞强,我不会笑话你忘了呼吸。”他自鸣得意地揽上一再被她拨开的肩。

  果不其然,她狠狠地一甩。

  既生瑜,何生亮,他和蟑螂有何两样。“闭上你的嘴,熊猫眼先生。”

  哼!她还是报仇了。

  这件丢脸的事情实在不值得一提再提,她哪是吻到呼吸不顺,全是因为一片炸苜蓿卷。

  贪嘴的后果咯!明明吃到快堆到喉咙口还不放过任何美食,丢信用卡的同时拎起转台上尚属完整的苜蓿卷片往口里一丢。

  来不及噎下之际,猛然一头大熊扑向她的嘴抢食,为了捍卫自己的食物她顽强抵抗,冷不防地那苜蓿卷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气一时上不来才眼前一黑。

  倒地时脖子侧了一下,那一小片玩意儿便顺滑下肚,可是等她一清醒却已在医院,什么证据也不留在胃里。

  她不说是怕人嘲笑贪吃,谁知他一副赚到似的傻笑不已,不管她怎么解释都听不进耳,自以为吻功厉害地爱炫耀。

  “欢儿,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不要动不动就挥拳问候。”他肯定要三天见不得人。

  她低咒了一声。“别叫我欢儿,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离我远一点。”

  流年不利,黑狗星罩日,老鼠吃猫,天地要反了。

  “欢儿,欢儿,常弄欢,你有一个好名字。”他欢喜溢笑地唤着。

  当男人爱上女人时,常常会自动省略他以为不重要,其实非常重要的讯息,例如:常、弄、欢。

  “隐名”的代理人,他遍寻不着的关键人物,还有预设的另一个角色——“隐名”的情妇,别人的女人,他不该碰的禁忌。

  “我的名字再好也不会和你址上关系,有节操的男人最好别死缠烂打。”她咬着牙拨开他的毛手。

  “我是有担当的男人,绝对会对你负责。”他不放弃地改搂她的腰。

  “因为一个该死的吻?”她在作噩梦,一个恐到极点的荒诞梦魇。

  东方奏在她颊上偷得一吻。“现在是两个了,你有个好邻居。”

  “袁素素——”她要放火烧了十三楼的丁香居。

  她要死不死地竟被送到她上班的医院,半昏半醒的“病人”碰到热心无比的邻居,就见她二话不说地填妥了姓名、地址以及相关资料,根本不让人家阻止。

  一睁开眼看见熟人的脸是欣慰,谁知下一秒钟竟是无止境的噩梦开端。

  还好她和袁素素的交情还算普通,浅得说不上三句话,不然她可能会犯下谋杀案,杀了全医院最受欢迎的白衣天使。

  “别把护士小姐的名字喊得像杀父仇人,她没得罪你。”而他得感谢她。

  常弄欢皮笑向不笑地拉开他环腰的手。“要我帮忙介绍吗?素素小姐可是温柔似水。”

  “我有你了。”他的眼神透着认真的暖意。

  “我的脾气不好又很爱揍人,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绝对会原谅你的‘移情别恋’,”最好一起把霉运带走。

  “可惜我的名字取得也不好,刚好来挨揍的。”东方奏(揍)。

  天呐!她是不是也该移民瑞士。“我要回家。”

  她突然好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三位伯伯两位姑姑和舅舅阿姨们,他们的疲劳轰炸和过度爱心总好过一条血蛭的纠缠。

  天上的云是一片片,随着风而急急赶路。

  常弄欢从大厦走出来到现在已有好几个小时,原本明朗的天空已逐渐染上黑色,两旁的街灯也—一亮了起来。

  不爱离巢太远的她始终在她住的那一区绕来绕去,自然也用不着某人的骚包跑车载送,妙妙屋和日式料理店只隔一条街,医院就在街的对面。

  “我送你回去。”顺便上去坐坐,他记得病历表填的资料是三楼。

  咦!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劳费心,我有脚。”男人的居心她还不清楚?

  送来送去送上床。

  他邪佞地朝她一笑。“不,你没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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