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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他突如其来的插口让殷介恒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不过潘妍曦却替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介恒,处理关于工作上的事是我的职责,你可以放心。”她和颜悦色的针对他的问题回答道,然后在微转身望向殷介毅时,转以冷漠的表情说:“一分钱一分货,老板付我多少钱我就做多少事,绝对不会让他有半句怨言的,所以请行行好殷大少爷,可以麻烦你将衣服穿上,早上录音间正好有空闲,我们到那里录制下张专辑的曲子行吗?”

  “你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没看到我受伤了吗?竟还要我去录什么曲子,想力求表现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殷介毅瞥了她一眼,不甘示弱的冷笑道。

  “受伤?唷,原来你这么娇生惯养呀,真是失敬了,我待会马上打电活到公司帮你请一个月的病假,对了,这也是我分内的工作,你可以不必谢我。”潘妍曦回道,瞪着她,殷介毅气得整张脸都绿了,他突如其来忿然的说道:“介恒、隽恩,你们都去把身上脏乱的衣服换掉,免得待会儿到公司时招来不必要的侧目。”

  “老大。”殷介恒茫然的看着他,不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

  殷介毅起身走到衣柜前,伸手从衣柜内拿出衣裤换上。

  “老大!”殷介恒讶异的叫道,“你要干什么?你的伤口还没上药呀!”他急忙上前阻止殷介毅,虽说那些都是皮肉伤,但是不处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尤其最怕的是细菌,如果不小心感染上破伤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这种小伤死不了的,我可不希望因为这一点伤,从此就被冠上‘娇生惯养’这四个字。”殷介毅冷冷的瞥了潘妍曦一眼,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去换套衣服吧,免得待会儿动作慢了又被冠上‘养尊处优的慢郎中’等字眼。隽恩,你也一样,动作快一点。”

  “可是老大,你至少要将伤口消毒一下,擦些红药水吧!要不然伤口发起炎来,或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介恒?”殷介毅有些怒不可遏的打断他,却又不苟言笑正经的说:“快去换衣服吧,若不想换的话我们就直接走。”

  看着他,殷介恒叹了一口气,经验告诉他,当老大脸上出现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半点笑意的时候,也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时,聪明人最好照着老大的话去做,否则后果可能只有天知道。

  殷介恒转身拉起傅隽恩的手往外走,潘妍曦随后跟上,也准备退出殷介毅的房间,怎知身后的他却突然的开口。

  “这样你满意了吗?潘小姐。”殷介毅口气过分谦恭的说。

  “很满意。”潘妍曦停下脚步,缓缓的回过头看他,“不过往后你若可以不因伤口发炎、发烧之类的问题借口请假的话,我会更满意。”她一说完随即离开了他房间。

  瞪着人去门空的房门,殷介毅突如其来的伸手用力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急救箱扫落在地,乒乒乓乓的声音犹如他鼓动的心跳。

  该死的臭女人!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好看的,他发誓,真是气死他了!

  呆坐在床上,潘妍曦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良辰吉日,竟然所有的惊吓都集中在今天,而她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完全得感谢父母生了个好心脏给她,让她得以承受今天一波接一波的刺激,早上车祸的惊吓、警察到公司传唤“兄弟”的惊吓、老板的探问到刚刚他们将一切事实摊在她面前……

  老天!潘妍曦真的万万没想到隽恩竟然是个侦探,为保护及揪出想危害“兄弟”幕后恶徒而乔扮成宣传的侦探,这实在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也难怪她会为他们挨了一枪而无怨言,每天还得对他们两兄弟跟上跟下的,一点都不见厌烦或疲惫,原来这一切全是为了工作,是为保护他们,潘妍曦恍然大悟的呆杵在床上。

  第一次在酒吧外的中枪事件,今早坚持不与自己同行以至于遇到蓄意的车祸、挟持与威胁,隽恩她这么做竟全是为了工作,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虽说是工作,那也未免太过认真了吧?她竟然拿命来赌。

  对隽恩,老实说她没想过会对隽恩付出真心,她对旁人一向是冷漠以对的,习惯没有朋友的她实在不应该对隽恩掏心,以至于弄得自己镇日忐忑不安的,她怎会如此喜欢隽恩呢?

  隽恩活泼、坦率、毫无心机、无忧无虑,又镇日对她潘姊长、潘姊短的,这样一个俏丽又纯真的妹妹教她怎还能以冷漠相对呢?只是为什么隽恩的职业会是个侦探,工作又偏偏是保护“兄弟”,揪出递送恐吓信函给“兄弟”的幕后恶徒?如果隽恩知道所要抓的人就是她,会有什么反应?

  没错,那封恐吓“兄弟”的信是潘妍曦写的,花钱请杀手毁“兄弟”的人也是她,但是她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要波及无辜的旁人。

  杀手第一次的狙击错伤隽恩的事真的吓到了她,不过她一直以为隽恩之所以会为“兄弟”中枪全是意外,她的自责也就没那么深了,直到与隽恩同住一个屋檐下,认识隽恩、了解隽恩,并在一次巧撞刚出浴的隽恩,看见隽恩肩上恐怖又丑陋的伤口之后,她这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的罪恶感有多深,而再加上今晚所听到的一切--隽恩竟是为保护“兄弟”的侦探。

  天啊!自己并不是存心想欺骗她,更不曾想过要伤害地,可是她的工作,她们俩的立场……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潘妍曦简直不敢相信。

  七年前,当分离了将近十年未见面,一向只有书信往来的异父姊姊突然出现在她租屋门口时,她惊喜得几乎要昏厥,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在姊姊身上竟然发生了那样一个天怒人怨的故事,姊姊被倾心相交的男朋友恶意抛弃,而且还怀了身孕。

  以想换个心情的理由与她同住,姊姊坚强的绝口不提过去,却总是偷偷的在一个人的时候以泪洗面,更斩钉截铁的命令她,不许她再提一次有关堕胎之事,姊姊很爱那个负心的男人,由这一点她可以深深的感觉到,只是郎心、狼心,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负心男子,姊姊为何还要这样傻呢?

  因为房东的发现,原本一人住的租金顿时多增了一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她们顿时陷入经济拮据的状态,潘妍曦既不能伸手向节衣缩食方供得起她租屋外住的父母拿钱,姊姊又不许身为学生的她身兼数职,打工赚钱负担多出来的开销,因受身心两方面打击而在一个月内变得羸弱不堪的姊姊只有带着坚定的表情,安慰的微笑出门工作,赚取她们两姊妹的生活所需。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生活有了一个重心,姊姊脸上苍白的气色逐渐转好,以泪洗面的次数亦减少到她几乎以为姊姊已经忘了那个负心汉。直到姊姊怀孕八个月,她们两姊妹终于有了一点点小积蓄,而在她的坚持下,姊姊终于辞去工作在家以做些小手工待产的时候,一对近年方崛起却已大放异彩的偶像双入团体“兄弟”,却毁了这宁静而短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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