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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新懊恼的隐忍住那一大串已到了喉头的话,将之硬生生的给吞回肚子里。

  老天,她娘最后加上的那句"还有你大哥"

  ……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难道就这么大刺刺的告诉她娘:我喜欢的人是揭阳,而且我已经爱他爱好久好久了,心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要作揭阳的新娘……

  哦!不行,她说不出口,别说她娘了,她头痛得难以想像她爹的反应,晨起时的喜悦被一冲而散,现在筑新真有点不确定她爹娘是否会高兴将她交给原揭阳了。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决心是不会被任何事给击倒的,她要争取,她不会放弃原揭阳,总之,永远不会!

  夕阳的薄晖由地平线默默升起,映照着大地金光灿烂,薄如蝉翼的风拂啊拂的,风微,眼前的湖泊仍是安稳如绢帛,漾漾湖水中,除了偶被小石子击中所溅起的水花之外,一切是静谧的。

  筑新光着脚丫子踩在湖水里,她大半截白皙修长的小腿都被蓝蓝湖水给淹没了,那双原揭阳为她特制的皮靴子搁在岸边的枯树底下,小雪儿快活的在林间跑来跑去,而她最心爱的马儿--原乐乐,正恪尽己职的在那里护着主人的靴子呢!

  筑新正一个人玩得索然无趣,看看天色又快到用晚膳的时间,她敢打赌,不出半个时辰以内,小三子一定会奉命来找她回庄里去,想想一不做、二不休,与其乖乖的跟小三子回去,干脆玩个彻底好了。

  她解掉外衣,得意的笑了,没有多作考虑就"扑通"一声的跃进湖里,然后很悠闲、很自在的开始游起水来了。

  她知道春天的气候是要不了人命的,但如果幸运的能生个小病那当然最好,那么一来,她或许就可以多占点原揭阳的时间了。

  他好忙,真的!从京城回来都三天了,他每天不是忙着和爹商量南北船运买卖的事情,再不然就是带着庄里所有的弟兄们勤练功夫底子,一点点时间都不留给他自己,自然也不会留给她了,害她憋了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说。

  筑新浑身湿漉的上了岸,还来不及将外衣穿回,顷刻间,一匹扬鬃飞蹄的黑驹朝她奔驰而来,她先是叹了口气,果然,小三子来了,该来的躲不掉,她还是跟他回去吧,免得她爹又要说她没有规矩了……

  她半眯起眼睛,咦?那马儿好熟悉啊,不是小三子,小三子的马是棕红色的,而这匹马是黑色的……黑色!

  倏地,她眼睛亮了,天啊!那不是小三子,竟是原揭阳!

  这一惊非同小可,筑新跳了起来,马上将手里预备要穿的外衣高高的扬起,不停的打转来吸引原揭阳的注意。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筑新卖力的喊着。

  在远处以极迅速策马奔驰着的原揭阳看到那娇小的身影了,快靠近筑新的那一刻,他一拉缰绳,马蹄准确无误的停在筑新面前。

  "你怎么会来?!"筑新惊喜的问,她还处在极度兴奋中,浑然忘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和这副狼狈样子有多不文雅。

  原揭阳翻身下马,他不发一言的盯着筑新。

  "你怎么了?"筑新怯生生的看着他,她问得有点心虚,适才的惊喜已经褪了一半。

  完了!她当然知道原揭阳是怎么了,他绝对、肯定、百分之百是在生她的气。

  没错,自小她就是在原揭阳的保护中长大,别说受伤了,就连下场小雨原揭阳也不会让她淋到一丁点,他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所以他现在理所当然可以生她的气,谁教她那么不爱护自己。

  原揭阳面无表情的解下自己身上的长风衣为筑新披上,接着,他很快的自她手中取走她的外衣,开始为她擦起她淋湿的长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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