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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晓冽频频好笑的摇头,拿他偶尔发作的孩子气没辙。

  午后的沁凉风中,四人的笑谈声不绝于耳的飘扬在空气里。

  静谧的空间里流泻着柴可夫斯基活泼的“胡桃钳”,车身奔驰在平顺的公路上,夕阳晚照中,两旁枝叶茂密的行道树翠绿可喜,大地一片金黄。

  “这条不是回我家的路。”砂衣子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陌生的景物。

  十分钟前她才被殷邪挟持上车,现在则不知道他想把自己带到哪裹去,这家伙继天天到她家门口去接她上学之后,今天连送她回家的工作也一并包了。

  “我知道。”殷邪按下仪器表其中一个钮,一只黑色托盘缓缓展出,两杯香味四溢的咖啡稳稳的立在托盘上。

  砂衣子匪夷所思的挑起眉,瞪着车里的这项杰作,心想如果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它是不是可以飞起来?

  “喝杯咖啡。”殷邪微微一笑邀请她,他自己则一手驾驶,一手拿起咖啡浅尝一口。

  “怎么了?砂衣子,你习惯喝茶吗?”见她迟迟不动手,他又礼貌十足的补了句。

  她回过神来,“哦,不,咖啡就可以了。”这人变幻莫测,若自己真要喝茶,说不定另一个按钮就会送出一杯茶来。

  “你在想什么?紧张我们接下来的去处吗?”

  “我不紧张,”砂衣子平窗口外辽阔的公路美景,夕阳渐没,而天空实在蓝得惊人,看样子尽头是海,“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有那么多时间老是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是很忙吗?”

  闲聊时她从汪橘儿口中得知﹐殷邪甚至是台湾某重要政党的策画人。

  “人们只对不喜欢的人用忙当借口。”愉快的逸出笑声,殷邪搁下咖啡杯,握住她膝上的手。十指交错紧握,并带到自己唇口处,轻啃一下,赞叹道:“你的手很细、很白﹐也很柔软。”

  他的亲昵总是来得太过自然,十几天中,他偷吻她的纪录已经快要破百位数,拉她手、搂她腰的情况更是频繁。

  私底下他就像只饿极的小色狼般独占着她少女的甜美,而在同学面前,他则总是一脸似笑非笑的唤她藤真同学,就像他们全然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而他们确实也没有任何关系,只除了几个吻,几个搂抱……而已。

  只是而已。

  “亲爱的砂衣子,你认得后头车号二七匹六黑色房车里的那些人吗?”殷邪的声音谦和极了,还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

  砂衣子微一扬眉,从照后镜望去,确实有辆轿车正对他们穷追不舍、亦步亦趋,她身子一僵。不好的预感涌现,不由得联想到旧金山国际机场外那些神秘男子。

  “不必理会,我不认得他们。”她镇定的说。

  那些人身分不明,有可能是亡命之徒,有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渣,她不希望殷邪卷入她的危机之中。

  殷邪低笑,笑得诡谲,“不认识就好,看样子是一群无聊的登徒子,知道香车之内必有美人,所以一鼓作气前来追逐。”说着说着,他悠哉的加速,漫不经心的在公路上左右滑行,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见后头那群笨蛋手忙脚乱追得狼狈不已,在殷邪超高的驾驶技巧中,那辆黑色房车与他们愈离愈远,最后终于变成一个黑色小点,被远远的拋在后头。

  “开得不错。”砂衣子学过枪术、弓术、滑雪、骑马,就是没学过开车,看他驾车倒是一项视觉的享受。

  “我曾经想过要当一名职业赛车手。”殷邪莞尔的想起有次纱纱搭他的便车到超市,差点没被他的车速给吓死,纱纱抚着胸口,说她一直以为只有狂开车才会这个样子,没想到误上了他的贼车。

  “赛车手?”砂衣子脑中勾勒起他穿赛车服的帅气模样,可以想见那一定会迷倒许多少女。

  “喂,不要忽略我的技巧。”他为自己不平。

  她笑了,可怕的人,看穿了她脑中只想到他俊美外形的这个事实。

  适才的危机在谈笑中轻描淡写的被他们丢开了,她是个素来惬意笃定的人,血液中甚至还隐含着一点点男性洒脱的气质,而殷邪更不用说了,他从来不懂什么叫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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