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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丢下叶子心,莫谦雅又飞也似的急冲到中庭走廊去,算算章狂要让她在圣柏亚多少地方丢脸才甘心。

  “是莫谦雅耶!”与莫谦雅擦肩而过的人,泛起阵阵惊喜。

  “莫谦雅──就是她呀!”大有“不怎么样嘛”的意思。

  该死得很,莫谦雅讨厌那种被当成名人的滋味,尤其又是经由章狂的途径,难道她就不能靠自己被万众瞩目吗?

  当她奔到中庭时,看到那一排整齐画一的花牌时,她无心享受这份成名的风光,只肯定自己的脸和脖子一定变得比烙铁还红。

  握紧拳头,莫谦雅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喀喀作响。“章狂,你够绝!”

  如今她真的非常渴望没有发生过偷考卷的那个倒霉夜晚,那么她现在的生活就不至于如此严重脱轨。

  她火大的扫过那排花牌,打算用暴力一一毁掉。

  “好可怕,你的眼光像是要吃花似的。”丁筱珊身上挂着义卖天使的彩带,手里提着装义卖精品的小竹篮晃了过来。

  说是不小心经过中庭走廊,谁知道她是不是布了眼线,才得以以第一手资料掌握住莫谦雅的行踪。

  “你来干么?”莫谦雅拉下脸来。

  丁筱珊微微一笑。“我听说你的演出非常成功。”说完,她上下打量莫谦雅那身怪装扮。

  莫谦雅一拧眉。“你从哪里听来的。”她从礼堂奔出来才不过十分钟!

  “大家都在说呀!”丁筱珊直觉的回答,一副“早就不是新闻”的表情。

  莫谦雅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丁筱珊小心翼翼的黏过去。“我说错话啦……有什么不满你呀!是不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子惹你生气了,我去解决……”

  莫谦雅推开挂在她手臂上的丁筱珊,她径自向前行,一挥手,打掉一面花牌,一挥手,再打掉另一面花牌。

  “哦!原来如此,我懂了。”丁筱珊忽地眉开眼笑。“是章狂惹到你了对不对?”她幸灾乐祸的轻哼一声。“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筱珊的幸灾乐祸不是针对莫谦雅,而是针对那个对她组长有非分之想的臭男生──章狂。

  丁筱珊知道全世界的男生都不能信任,像她那个风流老爸就是,女朋友一大堆,还三不五时就弄一些年轻女孩子玩弄于股掌之上,玩腻了就甩掉,简直败家、下流、作孽!

  连打掉五个花牌后,莫谦雅突然眼睛一瞇,怔忡的停止了手中暴力的行为,她对着走廊上被玻璃橱窗给围起来的公布栏,眸中出现复杂的神情。那是一幅令她再熟悉也不过的图画了。

  粉彩画里是一个小男生和一个小女生,都只有四、五岁大的模样,小男生穿着英式的方格子西装,小女生穿着粉嫩嫩的蓬蓬洋装,两个人依偎站着,稚气未脱,但看起来无比的相亲相爱,就像人们常说的小天使。

  所不同的是,她拥有的是张照片,而此刻被展览在玻璃橱窗中的则是一幅笔法纯熟的粉彩画,她盯着那幅画,动也不动。

  “打得很好呀,怎么突然就不打了?”丁筱珊巴不得莫谦雅能把章狂送的花牌全打掉,她眉儿皱皱靠过去,想担任鼓吹大使。

  莫谦雅还是盯着那幅画,没半分要继续动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看的?”被大大冷落在旁方丁筱珊嗤之以鼻。“一幅学生会展出的图画罢了,据说是他们五人当中其中的一个画的,画得这么烂,不是靠关系才可以摆在这里,有什么希罕,我随便画画都比这个好。”

  学生会──莫谦雅的口气危险了起来。“你知道是谁画的?”

  如果查得出来是谁画的,那么她不就可以和她思念已久的小男生重逢了,分别十三年,再相遇彼此都是少年,那情景一定很美……风度翩翩的他,带着微微笑意的他,徐徐向她走来,问一声好,再诉说思念……

  丁筱珊挑挑眉。“谁要知道是谁画的?我才没兴趣哩,就算告诉我我都不想听。”

  莫谦雅纠结着眉心。“不知道就不知道,废话那么多。”

  丁筱珊振振有辞的反驳道:“我是不想知道,不是不知道,话说回来,我们在这里为一幅敌会展出的画争论有什么意思?组长你倒不如回礼堂去找章狂算帐,听说他正在礼堂代表学生会表演……”

  “不会早说!”

  拖起丁筱珊的手,她N度以百米速度拔腿开跑,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莫谦雅正在参加校内一种十分曲折的弯道长跑比赛哩,所以才会这样一直跑来跑去的。

  闪闪发亮的黑色钢琴坐了一位高大男子,追忆时光般的琴声由他指端底下的黑白键缓缓流泻而出,琴艺之精湛,不输任何一位钢琴家。

  莫谦雅站在礼堂入口,原本顶着一腔怒火而来的她,在听到如此动人的旋律后,乍然止住冲进去的脚步,她扶着门沿,嘴角因回忆而漾开。

  似曾相识──这音律太熟悉了,是她幼年记忆里的声音,每天午后陪她一起度过的音乐,那位年轻但忧郁的音乐老师总喜欢弹这首曲子给他们俩听,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弹着。

  后来长大了,她也明白了,那位老师是在凭吊他自己逝去的某段爱情吧!否则琴律里不会有那么浓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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