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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然后她就完全想不出话来答他了,只能一任他熄灯上床,睡在自己身侧,害她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王妃,你的伤处很痛吗?怎么你的身体像块木头一样僵硬?”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还夹带着一股热气,听不出是戏谑还是关心。

  “不……不是,我……臣妾紧张……”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因为本王?”

  “除了臣妾喝醉的那夜,王爷没跟臣妾同床过,所以臣妾才会份外紧张。”她鼓起勇气说完,更加不敢随便乱动,怕一动就会在黑暗里碰着了他。

  “你是我的王妃,难道你以为我一辈子不会碰你吗?”他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

  “臣妾以为王爷你爱……爱男人……”她舔舔干涩的唇,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自己这么说会激怒了他。

  他突然纵声大笑。

  “你有伤,我不便搂你,把头枕在我肩上。”

  她困惑的蹙着眉心,他实在难以捉摸啊,自己直指他有断袖之癖,他不生气吗?

  不过她还是温驯地照做,把小小头颅倚在他的肩上,他肩头浑厚宽阔,确是好眠的所在。

  “睡吧,别想那么多,日后你自会知道,本王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有点失望,如果他把“女人”两字换成“你”,或许她会好过一点。

  因为纵然日后他爱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但那个女人也未必会是她霍嬉游。

  唉,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哪,她还是听他的话,睡吧。

  尔后的日子,霍嬉游因浑身大小伤处和得了风寒的关系,整整在王府里待了一个月未曾出门,而龙天曳居然也天天在府中陪她,没有出去和那些弄臣饮酒作乐,他们朝夕相处,他连龚微如也冷落了。

  “王爷,臣妾听总管说,兵部尚书李知仪大人娶儿媳妇,李大人已经三番两次来邀请王爷,盛情难却,王爷你不去吗?”

  秋天已经到了,窗外吹拂着微微凉风,秋日的诗情画意在王府华丽的院落里展露无遗。

  房中,霍嬉游绣着一件男用外衣,龙天曳则专心的阅读一本书,两人就像寻常夫妻般消磨着闲适的时光。

  “不去。”龙天曳眼也没抬。

  她忽然停下了针线活儿,困惑地看着他,“王爷,臣妾不解。”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侦查工作有点停顿,一方面是身子还未养好,另一方面则是她不愿太快去查出他谋反的罪证,不愿他被定罪。

  为什么他们不是对平凡的百姓夫妻?为什么他们的相处要这么尔虞我诈?为什么他要勾结反臣,意图叛乱犯上?唉!

  他搁下了书卷,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怎么说?”

  她轻声道:“以前王爷天天往外头跑,臣妾十天也见不着你一面,现在你天天待在府中,什么应酬都不去了,和过去判若两人。”

  对于他反常的行为,她总觉得不对劲。

  “这样不好吗?”他薄唇勾起一抹魅笑。“本王天天在房中怜你、爱你,以免王妃深闺寂寞。”

  “王爷别胡说!”她闻言涨红了脸。“臣妾不知王爷现在天天留在府中是何用意?”

  其实他们虽然每夜同床共枕,但他对她除了亲吻之外再无逾矩行为,只是他老爱用言语挑逗她,今她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本王留在自己府里,还能有什么用意?”他淡淡地道,神态中有一抹慵懒。“本王过去没发现王妃的美好,现在发现了,恨不得一人变作三人,时时刻刻围绕在王妃身边,与你上天入地相随。”

  她蹙起眉心!“王爷又拿臣妾开玩笑了。”

  可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喏,就拿她手里在绣的这件外衣来说好了,她原本是要绣给她爹爹当六十大寿的贺礼的,可是绣着绣着,却不知不觉绣成了龙天曳会喜欢的样式,把她爹的寿礼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越来越把他当夫君,就是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他可有当她是妻子吗?

  据她的观察,他和慕容无瑕的关系似乎不像外人所谣传的那般暧昧,而他和龚微如的关系则令她难以捉摸,虽说这阵子他都在陪她,可是她知道他仍派人买了许多珍贵的物品送给龚微如。

  “王妃别想那么多了,弹支曲子来给本王解闷吧。”他笑逐颜开地道。

  “臣妾不会。”她咬咬下唇,“不如臣妾耍几下大刀给王爷看吧,臣妾学过几年武艺,自认耍刀舞剑还可以。”

  他一愣,忽然大笑。“王妃,你真是有趣哪!”他笑着取下墙上的瑶琴。“既然王妃不会,那就由本王弹支曲子给王妃欣赏吧。”

  他拨动琴弦,自顾自的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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