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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全真?”无暇追问禇全真会出现在此的原因,陆茉优想溺水的人看见浮木似的,她放大了瞳孔,紧紧捉住他的手,恐惧又无助的况:“我头好晕....我好像...”

  “别怕,有我在。”

  他一把抱起浑身颤抖的她走出咖啡馆,他的敞篷跑车就停在门外,他轻轻的将她放到后座里平躺,很快的拿出针管与点滴。

  “打一针就没事了,你别怕。”

  他了解她的恐惧,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睁开眼像坐在旋转盘里不得下来,看得见的一切东西都跟着转,闭上眼却会眩晕得更厉害,没有人能帮得了,就只能这样一直转着、转着……

  针头插进她雪白手臂里,他松掉橡皮管,抽了张面纸拭掉她额际沁出的水珠,温柔的将她的长发拨到一边,拭掉她颈子的冷汗。

  她紧紧蹩着眉宇,像是不胜痛楚,又像不胜负荷。

  “全真……”她在呓语。

  他叹了口气,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罢,他是无法抛开她,也无法不理她的,就算她对他再怎么莫名其妙,再怎么不讲道理,再怎么绝,他都割舍不下她!

  更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割舍掉她过。

  陆茉优睡着了,因为他在点滴里加进了安眠药,这对她来说是好的,至少暂时不必被晕眩折磨。

  他启动按钮,将敞篷合起,把冷气调至适中,让她在车里安静的休息,他自己则在车外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抽得烟雾弥漫,抽得苦恼极了。

  最后,他把一整包烟都抽完了,这才进去咖啡馆里买了杯浓浓的黑咖啡喝,清醒清醒自己的脑袋。

  他在等她醒来,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还有,那天在汪祭蔷的舞会中,她似乎也有没讲完的话,他要向她问个清楚。

  山顶已转为暮色薄薄,在沉睡了四个小时后,陆茉优醒了过来,禇全真立即捻熄烟蒂奔过去。

  “感觉怎么样?”他打开后车门,观察她瞳孔的颜色,她脸颊红润多了,这使他松了口气。

  她虚弱的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史丹利先生他……”她可没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禇全真弯起嘴角,不怎么满意她醒来后第一个要寻找的人,“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你有副健康的身体,你会好好去看看世界,但现在情况显然不是如此,你把自己当成工作的机器吗?这好像不是我救你的目的吧!”

  “人总是会长大的,是不是?”她好脾气的笑,“我是陆氏唯一的继承人,这些都是我分内要做的事,没得推的。”

  ‘那么,”他盯着她,“你已经大的知道自己该情归何处了吗?”

  陆茉优低垂睫毛,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木知道该从何答起,他还关心她吗?关心她的感情归宿?

  “为什么不说话?不敢回答产大拿一伸,他索性扶住她脸颊,热气拂在她面庞,他半眯起眼睛,“如果你爱的人是欧阳炽,现在告诉我,否则的话,我要你跟我回旧金山。”

  ‘你要我……”轻嚼着,如在梦中,这可能吗?

  “是的,我要你!”禇全真几乎是恼怒的,“你赢了,即使在你狠心伤了我之后,我还是要你,满意了吗?”

  “为什么?”他不介意五年前的事了吗?她记得呵,他说过,她已不值得他爱,更不值得他为她发狂,而现在他却仍旧要她?

  “你问我为什么?”他眉一挑,光火的说:“陆茉优,我违背自己的誓言,再次重逢,我非但没有狠狠甩你一耳光,反而对你更加迷恋,这足以证明你魅力不凡,证明你会发光发热,这把火烧得我非你不可!我如此招供,跟我走吗?”

  禇全真要她,这是报复的手段吗?她打了个冷颤。

  “你不是真心的。”她眼光定定的看着他,声音软弱的如同耳语,并意识到心底真正的声音,即使是报复,她也愿意跟他走,她愿意!

  “我不是真心的?很好!我不是真心的!”

  他涨红了脸,碎然间,他一把拥住了她,把嘴唇紧紧的压在她唇上,他吸吮着干枯的唇瓣,直至它湿润。

  陆茉优不由自主的反应看他,反应得浑身火热,这个吻比五年前的吻更加炽烈,更加缠绵,她像飘浮在海中.一况一浮都由他牵引,毫无主控的能力。

  直至他放开了她,那柔情万千的甜蜜犹在她身体里头回荡,沉睡了许久,她感情的知觉似乎在此刻苏醒了。

  禇全美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喘着气,哑声的问:“跟我走吗?”

  她想点头,她也要点头,但是一抹乌云倏地飘入她脑海,不!她不能跟他走!在咖啡馆中,突如其来的晕眩使她警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亮起了红灯,跟了他,非但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反倒会成为他的负累,她怎么能让十方烈焰里头最最出色的“昼夜”有个病的妻子…

  “为什么?欧阳炽?”他的眼光冰冷丁起来。

  陆茉优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你默认了?他的心已沉进了地底,在他抛弃自尊和自傲,对她这样掏心挖肺的告白之后,她还敢拒绝他?”

  她还是默然不语。

  “下车!”禇全真打开车门咆哮着,眼里充满了愤怒、悲切和恨意,“我叫你下车!”

  她默默的下了车,他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就上了驾驶座,甩上车门,一个急速转弯,车身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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