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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香取室的中日混血男孩露出一丝腼觐羞涩看著他的老板,他说著一口生硬的国语,“台湾很好,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唐悦樵点点头,抽了口烟U又浅篾的啜了口酒,然后佣懒的将眼光投注在吧台里惟一的女孩身上。

  这是一张年轻却没有笑意的脸庞,明亮的大眼睛不像一般拥有好看眼眸的女孩总故意圆瞪著,相反的,她总是在看事物时半眯著眼,看起来充满了无趣、冷静和漠然,她挺直的鼻梁是她五官里唯一较富有人味气息的部分,至少鼻梁无法传达表情,那为她的神态乍看之下就会柔和了那为一点点,将她柔软却常抿著的唇瓣拉回一些分数。

  她很修长,一六九公分高,短短的头发,牛仔裤套在她腿上显得很帅气,敞开须子的简单衬衫最适合她,当她又穿上夹克时,好多来蓝调的女孩都会误认她是男孩而频频对她放电和卖弄风清。

  自从一年前她来应征这份工作时,唐悦樵就莫名其妙的被她谜样的气质给吸引住了,一年下来,这份吸引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有时他会揶揄自己怎为会对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为生兴趣?然答案却无解,但是可笑的是,当他由床上离开那些美艳成熟的女伴时,他想的还是蓝调PUB里的这个未成年少女。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出于好奇,他曾请私家侦采调查过她,知道她名字叫季林,大家叫她小季,在市内一所极负盛名的私立学校夜间部读普通科,但是她白天却足不出户,直到下课后才来蓝调PUB打工。

  他给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到凌晨三点,而从她下班后到凌晨五点的这段

  时间,都在一条街道上游荡,漫无目的的游荡、不分季节的游荡。

  她修长的身影走遍市内每一寸土地,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唐悦樵自然也不知道。

  “小季,再给我一杯'绿色蚱蜢'。”他朝小季的方向说话,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是他失望了,她并没有注意他,即使他杯里的液体还剩三分之二,她也不会问他为什么要再点酒。

  小季不发一言的调酒,很专业、很熟练的将一杯“绿色蚱蜢”调好,利落的推到唐悦樵面前。

  她知道唐悦樵在看她,但那不关她的事,她的工作是调酒,不是应付老板或任何人。

  她也知道唐悦樵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他衣著时髦有派头、开名贵跑车、出手阔绰,不管对男人或女人都温柔体贴,因此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断,向他示好的同志也不少,但那并不代表著她该对唐悦樵趋之若鹜。

  她生活著,用自己的方法,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知道唐悦樵是她的老板,她该尊重他,而她也很感激他给她一份工作时数不长但高薪的工作,但也仅止于此,再多,她给不起。

  “小季,有没有想过你穿上华伦天奴或是亚曼尼的小礼服会是什么样子?”唐悦樵找著话题,故意放松语调问著。

  他经常是这样的,来蓝调PUB一坐就是大半个晚上,就只为了看她,而她大多数的时间是不甩他的,她只是专心于自己的工作中,照著送来的单子调酒,一杯又一杯、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

  她是个尽职的员工,他无法挑剔她,或许他该给她另一份工作,薪水比现在高出许多,而工作内容是--陪他聊天,专职的。

  小季当然不会知道唐悦樵心中这个荒谬的想法,她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那个地意义的问题。

  她觉得人实在是很奇怪,就因为她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激起他对她充满了兴趣了.她亲眼看过许多女人来蓝调PUB找唐悦樵,多半是为了感情的事,但唐悦樵总是微笑又有礼貌的安抚她们,然后拿出支票本开支票,大方的签下至少六位数的金额,与她们好聚好散。

  她还算认同唐悦樵的作法,男欢女爱是寻常事情,分分合合也不必大过在乎,如果激情的感觉消失了,那为在一起也没有意思。

  她还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是她认为白己不需要,一个人已经够乏味了,她不想凑和著两个人一起乏味。

  爱情,多遥远的两个字,她的世界是没有色彩的,一个比北极圈还冷的地方,她,没有爱情。

  第二章

  今夜和昨晚的气温一样低,只有摄氏十一度,冲道几乎没人在走动,只有几只流浪狗在徘徊著,人,大概都躲回家里去享受暖被窝或热呼呼的食物了。不时的冷风吹过和几丝小雨飘落,冷冽得教人打从心里发颤。

  小季在惯常的牛仔外套之外多加了一件黑色毛料长大衣,使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加像个挺拔的男孩子。

  不是她早熟,而是她早就明白,是人就要学会照顾自己,更何况她没有生病的权利,一个没有家人殷殷相询的人是没有资格咳嗽或头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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