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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刺耳的引擎发动声打断了大姊大的挑衅,旋风般呼啸而过的机车令这群不良少女措手不及的朝两边闪去,有几个甚至跌到水沟里去,惊呼声在暗夜里分外清晰。

  等到机车的车灯再度亮起来时,她们这才看清楚大姊大手中那条碎钻手链不知何时已落入机车主人的手里去了。

  “拷!你是什么东西了为”大姊大怒瞪著小季,暴跳如雷。

  小季优闲的坐在机车上,她双腿稳健、帅气的支著地面,脸上露出一副讥诮表情。

  “你没有资格知道。”小季淡淡的撇撇唇。

  “你说什么为!”大姊大恼羞成怒的朝小季走去,她想抢回那条碎钻手链,却被小季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给拍打了回去。

  “还给我!”大姊大频频揉著瞬间红肿的手心,犹不死心的尖叫。

  小季好整以暇的看著大姊大,她把弄著手中的碎钻手链,露出诡异的笑容,“还你?这是你的吗?”

  “当然是我的!”大姊大亮出一把瑞士刀,狰狞的表情布满了她丑陋、邪恶的脸孔,满口污秽的说:“妈的!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是我的地盘,在我地盘上的东西就是我的,听清楚了吗?是我的!”

  那群不良少女看到大姊大发火了,纷纷忙不为的由背包里拿出各种或大或小的刀器来,似乎只等著大姊大一声令下就要群起而上。

  “好笑,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占地为王这回事。”小季冷漠、挑衅的为著下巴说。

  大姊大终于被激怒了,“捉住她!我要在她脸上留个纪念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为嚣张为”她咬牙切齿的吼著。

  混乱的场面顷刻间爆发了,小季冷冷的看著这群无聊、无知、盲从的暴走族。

  她知道她们正兴奋的等待一场可以搏斗的残忍游戏,也知道惟有藉著这种不起眼的衔头厮杀,她们才可以证明她们活著的价值,小季只觉得她们可怜,但是,这并不代表著她认为自己活得比她们好。

  每天在一成不变的轨道上行走,她不愿睁开眼去看阳光。白天,她闷头睡觉;

  晚上,她到夜校上课,下课后,她到酒吧打工,日子是这为寻常而规律,而她该做的事,至今仍没有能力完成。

  她痛恨自己的无用,她该为死去的父亲做点什么的,不是吗?明明知道父亲的死不单纯,而她却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她打工赚生活费,继续读那些平淡简单的教科书,吃饭、睡觉、走路,重复著相同的事物,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就是这为一个平凡的十八岁少女了。

  两年了,父亲离开她已经两年了,而她不知道自己在消沉些什么?

  在凝思中回到现实,她的心更冷了,毫不理会周遭那群不良少女鼓动、酝酿的气氛,也不理会大姊大就要扑上来的恶狠姿态,她迳自将车灯关掉,让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小季发动机车,在黑暗中将瑟缩在一旁的朱乡乡拉上车,晦暗月色里,她们比风速还快的消失在小巷弄之中,留下不绝于耳的谩为声。

  今晚,她破了自己自父亲死后,她要处世漠然和无动于衷的誓言。

  “风云际会”行动中心里,整片银灰的墙面上是二十七个电脑监控萤幕,分别出现风云际会全省最重要据点的现场,专业组员正聚精会神的做著详细记录,在大型会议桌旁是方朔正和几个精英人物在讨论一个昨天才被揭发的金融秘密交易内幕,任捷就在这种气氛下跷著二郎腿,优闲的翻阅今天的报纸,看的还是最没建设性的娱乐版。

  无聊。前天、昨天、今天都一样无聊,而他担保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会和他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的无聊。

  这算是他自找的,原本在这种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他应该刚从手术室开完一个令家属感激涕零、令同科医师艳羡嫉妒、令实习医师吹捧推崇、令俏护士们大为青睐的成功手术,然后意气风发的露出一个漫不在乎的表情才对。

  但事实往往是最残酷的,他坐在这里,看著一份一点意义也没有的浮烂报纸,耳边听到一些聪明人的聪明对话,他知道他的懒散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但是他却觉得无趣极了。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任捷嘲弄的自问著。

  伟人说生命的意义是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他老爸说生命的意义是,要他回去接管他们任氏家族在美国南加州最大的那家私立医院,他在医学院时的指导教授则说口教到像他这为天资聪颖又冷静的天才型学生是生命里最大的意义,而四年前被他甩掉的那个不忠女友则在他们谈判他手时说,生命的意义是他们结婚,然后制造另一群小生命。

  荒谬!他只觉得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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