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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两次醒来时间都过於短暂,她没有仔细看过四周,现在偏头扫视了一圈,一看便知这是一间小木屋。

  屋内不大,摆设简单,中间是一张木头方桌,有四张木头凳子,手工相当粗糙,但是看起来很坚固。左边放着几个矮柜,右边则是一个燃着熊熊火焰的壁炉,壁炉旁堆着一座小山似的柴堆。

  屋里很温暖,没看见那个救了她的男子,不过壁炉上吊着的锅子正冒出热腾腾的烟,而那股浓浓的药味应该是来自於……她视线移转,落在桌上那碗一样冒着热烟的药。看这情况,男子应该刚离开不久。

  看着那碗药,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觉得那只碗好似越来越大。

  突然,小屋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阵冷风夹带着几片雪花飞了进来,紧接着,那男子怀里抱着一堆柴薪走了进来,在将门关上的同时,视线己经和床上的她对上。

  “醒了?”轩辕意好听的嗓音略显淡漠地响起,望着她的眼神古怪,似审视、似探究,也是若有所思,只是他面上的表情看来还是一贯的平静无波。

  江芷涵微微一愣。之前情势紧张,她没多注意男子的长相,只觉得对方长得不错,此时仔细一看,男子面貌丰神俊朗,更有玉树临风之姿,不禁让她有些错愕。

  他的模样,给她一种“绝不是普通人”的感觉。

  “醒了正好,刚好可以喝药。”轩辕意不是没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只是他并不在意,将怀里抱着的柴薪堆放好之後,他走到炕边轻缓的将她扶起坐好。“这样受得住吗?”他问。

  “……还行。”江芷涵咬牙道。疼是疼,可只要不会扯裂伤口,这点痛她还能忍受。

  轩辕意深睐她一眼,走到桌旁端起桌上的药,重新回到炕边。他在炕沿坐下,拿起汤匙舀了一匙深褐色的药汁,稍稍吹凉。小心地凑到她嘴边,怎知却见她紧闭着双唇,表情充满抗拒的瞪着这匙药,彷佛将要入口的是毒药而非良药。

  他眼底闪过一抹莞尔,声调轻柔但语带命令道:“想活下去,就把药喝了。”

  江芷涵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药是一定要喝的,她只是做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

  “我……自己来……”一句话才四个字,她竟然没办法一口气说完,可就算气虚体弱,她也不打算让他一匙一匙的喂。

  这样是感觉很浪漫啦!但她还是憋气一口把药吞下的好,否则,她一定会吐出来。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手接过那碗药,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加强心理建设,接着深吸口气憋住,才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将那碗药灌下喉咙。

  之後好几分钟的时间,她只敢用嘴巴呼气,如此才不至於被药味给激得又吐了出来。可饶是如此,她的一张小脸还是皱得五官都挤在一起。

  反观轩辕意,他面上虽然一片淡然,心里却是带点幸灾乐祸。她豪迈的喝药方式让他有些意外,不过看她吞下药後五官皱得死紧、张嘴吐纳的表情,他竟觉得有趣得紧。

  哼!这样才抵得过数日前他回来,意外看到她手中握着他那十几年不见的金锁片时,所受到的“惊吓”。

  之前为她治伤时,他专注於处理她的伤口,後来为她换衣,秉持非礼勿视的原则,视线不曾落於她脸部以下,是以没有注意到她戴着金锁片。

  活了二十余载,他记忆中自己还不曾有过“惊吓”的情绪,这姑娘算是空前的了。

  抬眼朝她的额头瞥去一眼。那日在瞧见金锁片时,他已特意拨开她额前的发察看,毕竟金锁片可以转移,胎记就不行了。

  而在看见她额上形似蝴蝶的胎记後,他证实了一件自己极不愿面对的事实-

  她,果真就是他的“未婚妻”!

  “好乖。”轩辕意接过空了的药碗,满意的点头,伸手拍拍她的头,给她一句戏澹的赞赏,顺便送一块梅饼进她口中,让她甜甜嘴,去除满嘴的苦味。

  江芷涵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是没什麽力气,她会拍开他的手,感觉他好像是在拍小狗似的,-没错,就是小狗,连小孩都不是。

  不过,.最後她终究忍下瞪人的冲动,说到底人家救了她,又为她治伤买药、煎药喂药,怕吃药是她自己的问题,若因此无视对方的恩情,会让她老爸老妈从坟里跳出来责备她的。

  “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回报的”

  江芷涵声音虚弱但非常认真的说。

  轩辕意闻言,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她,一会儿才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啊!!”江芷涵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说,见他要走,她一着急便忘了身上还有伤,急切的撑起身子,下一瞬间便惨白了脸,倒回床上喘气。

  急忙撑起身子的举动,扯痛了她胸腹的伤口。天啊!痛死了。

  她倒回床上,徐徐的喘着气,刚刚真是太莽撞了,痛的她好像死掉。

  轩辕意闻声偏头望去,见她痛白了脸,他将碗放回桌上,到炕边坐下,拿出手巾为她擦拭额上的冷汗。

  “还好吗?”

  “没……事……”江芷涵咬牙,忍耐的说。

  轩辕意眉一挑,眼底有着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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