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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来不及逃走的上官清云,就这么昏了过去。

  暖暖的日光,透过贴着喜字的窗棂,在室内映下喜字的影子。

  软榻上、红褥间,双手双脚张得开开,睡成大字形的喜儿,从幸福的美梦中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先满足的叹一口气。

  啊,美梦成真,昨天她终于嫁给了心爱的上官哥哥。

  而且……而且……他们还“洞房”了耶!

  喜儿嘻嘻嘻的偷笑,双手揪着红绸软褥,兴奋又害羞的,在床榻上滚过来、滚过去,将满床被褥弄得更加凌乱。

  想到昨晚的亲匿,她脸儿红扑扑,悄悄伸出手,在床铺上摸啊摸,渴望重温心上人结实的体魄、暖烫的温度,再度滚入他怀中,尽情的撒娇。

  只是,她的手摸啊摸、摸啊摸,都摸到床边了,指尖触及的地方却都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暖意。

  她困惑的睁开双眼,转头看去,果真看见床榻上,只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昨夜相拥而眠的上官清云,早已没了踪影。

  喜儿心头一惊,猛地跳起来,瞪大圆亮的眼儿,惊慌的东张西望。

  糟糕,该不会是上官哥哥早早就起床了,而她这个做妻子的,却还赖在床上,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懒洋洋的醒来。

  枉费她这些年来,不时暗自发誓,要成为模范妻子,无微不至的照料他,却在婚后的第一天,就留下不良纪录,连他起床了都还浑然不觉。

  亟欲弥补失误的喜儿,匆匆忙忙的跳下床,想要快快穿着妥当,尽快追上丈夫,替他整理仪容、做一桌早膳,就算时间不够,但是最少最少,也要泡一杯热茶,甜蜜蜜的看着他一口饮尽……

  只是,她才跳下床,却不偏不倚的,踩着床铺旁的男人。

  喜儿愕然一惊,连忙跳开,本能的摆出战斗姿势。

  “大胆!什么人,竟敢闯进本公主的新房?!”她大吼一声,声势可比母狮,还迅速确实的,猛踹对方背脊一脚。

  这一脚,用尽她所有力气,又狠又准,那人被踹得翻过身来。

  喜儿气收丹田,正要再补上一脚,却因为瞄见那人样貌,白嫩的小脚立时在踢中目标前,险险的停住。

  咦,这个人好面熟啊!好像是——好像是——

  “上官哥哥!”她惊呼一声,杀气全消,扑通往前一跪,慌忙抱起陷入昏迷、嘴角还挂着血迹的上官清云,双手努力摇晃。“你还好吗?你还好吧?你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昏迷中的上官清云,发出模糊的呻吟。

  看着那道红得不仅刺眼,更刺出她满心罪恶感的血迹,她心慌意乱,不由自主的猜测,是自个儿睡相太差,半夜里把新婚夫婿踹下床,还是她刚刚那重重的一脚,才害得他嘴角挂血。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喜儿左思右想,不论是哪种猜测,总之是错在她,她必须好好认错,或者是一快点湮灭罪证!

  为了不让夫婿心中留下“家暴”阴影,她把坦承罪行的想法,踢到远远的天边去,当场俯下身去,揪着身上的绣兜儿,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为了掩盖罪证,她擦得可卖力,将那张俊脸擦得扭曲变形。

  粗鲁的动作,惊醒了“被害者”。

  喜儿才擦揉了四、五下,就赫然发现,夫婿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铁青着脸,狠狠的瞪着她。

  他醒了!

  喜儿作贼心虚,火速松手,退后半步。

  咚!

  没了支撑的脑袋,再度重重的,撞击到地面,发出响亮结实的声音。

  啊,糟糕。

  喜儿暗叫一声,抽了口气,双肩瑟缩,一眼睁、一眼闭,吐了吐舌头。听那撞击的声音,她就心里有数,知道这一撞肯定是痛极了。也难怪他的脸色,会变得更难看了。

  全身僵硬的上官清云,缓慢的坐起身来,锐利的视线一扫,准准的落在身旁那个大眼眨啊眨,努力摆出无辜表情的小女人脸上。

  深幽的黑眸里跳燃着熊熊的愤怒之火。

  喜儿被瞪得心慌慌,小脑袋转了转,决定来个绝不认帐。她扯起嘴角,露出微微颤抖的笑,试探的打了招呼。

  “呃……早……”

  凝重的脸色,依旧没变。

  倒是她一旦开了口,就觉得容易多了。衣不蔽体的粉嫩娇躯,大胆的往他挪近,圆亮的大眼儿里,满满都是无辜。

  “上官哥哥,地上这么硬,你为什么要睡地上?”她明知故问,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睡床上舒服多喽!”她推荐。

  俊脸一沉,额角的青筋爆起,隐隐抽搐着。

  他不是睡!

  而是被偷袭,才会昏迷倒地!

  上官清云的黑眸,朝外瞪了“凶手”一眼,却见那头该死的大象,正愉快的在庭园里头,啃嚼着几盆他苦心栽植数年的黄山矮松,当作早餐般大口大口的吞下肚。

  他的心在淌血,自尊心更是受到严重打击。

  他,堂堂男子汉,文武双全,江湖上的名声响当当,京城里男人们钦佩不已、女人们倾心爱慕。他高傲的自尊,怎么也说不出口,自个儿是遭到畜牲偷袭,才昏了过去。

  昨晚那一击,不但在他后脑敲出一个肿包,就连他的胸背,也闷痛不已,像是被人猛踹了一脚。

  难道,他昏过去后,大象还又补上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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