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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什麽手无缚鸡之力,他的手劲明明有力得很!

  星星在心里暗骂着,一边偷偷高兴,他恢复得如此神速,一边又不肯乖乖服输,轻易就被他问得脸儿红红,只能装作半点不在意,还补上一声轻啐。

  “大风堂里多的是男人,再健壮、再养眼的,我都看过不知多少了,就凭你,我可还看不上眼。”她睨了他一眼。

  莲华不恼反笑,深深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属于少女的香气。“看来,等我伤好之后,必须多多勤练,说不定哪日就能练得让你痴迷不已,主动向我示爱。”

  天啊,不要再靠近了啦!

  她咬紧牙关,才能维持尊严,没有飞也似的逃走。他的怀抱、他的呼吸,都是太过诱人的牢笼,一旦她被束缚得久了,会不会就连他松手,她都还眷恋得舍不得离去?

  紧贴着他胸膛的那边身子,变得好热好热,敏感得连他的呼吸都感受得到,更别说是他结实的体魄。

  嘴里说是看不上眼,但是知道他性命无虞后,每回她替他擦身,都会讶异于他的精壮,明明是个文官,却锻炼得比镖师更结实,全身上下宛如包着丝绒的铁块。

  仔细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跟莲花妹妹相处多年,从来都没摸着素雅女装下的身子一次,每每都被他巧妙的避开。

  她低垂的视线,扫过他的胸膛,在往上游走到他肩上时,偏就看见那道长长的刺眼新伤,以及大夫一丝不苟的缝线。

  “你怎麽会笨到被砍?”她脱口而出,气恼他竟如此不小心。

  莲华轻叹一声。

  “因为,我在想你,才会一时分心。”

  软嫩的小脸再度红透,小手贴上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的箝制,却又怕推得太用力,会弄痛了他。不舍与羞窘,教她进退两难。

  “我、我不要再听你胡说八道了!”她抗拒着,双颊热烫烫。

  “星星,”他声音转柔,几乎就要吻上她的耳,每个字都滑进她耳里。“你明明就知道,这是我的真心话,半个字都不假。”

  不公平!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她在心中呐喊着。

  为什麽可恶的他,可以不时用温柔攻击她、还用绵绵情话包围她,她却只能束手就擒,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快闭嘴啦!”她呐呐说着,就是知道,他所言不虚,才更难抵挡。

  “这次,要我闭嘴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伤势逐渐恢复的莲华,可没有这麽好打发。

  她没有开口,问他的条件是什麽,是因为心里早就猜到,他要需索的条件,绝对不是她负担得起的。

  果然,他主动说了,条件虽然简单,仅仅只有两个字,却比轰炸官船的炮弹更具威力,炸得她当场惊跳起来。

  “吻我。”

  啪!

  她小手一拍,拍着他的胸膛,借力使力的逃开,眨眼间已经逃到门边,眼看就要夺门而出。

  “星星,等一等。”莲华及时唤住了她,踉跄的脚步才勉强停住,没再继续往外冲。

  “还有什麽事啦?”她不敢回头,连声音都在喘,迎面而来的凉风,让她更清楚的感觉到,脸上灼热的嫣红。

  “别忘了,我还需要你的保护,请你别再离开我。”诚心诚意的要求,是无形的绳索,一圈一圈的绕住她,即使她暂时逃出屋子,不久之后还是会乖乖的再回来。

  “我知道啦!”又羞又恼的跺了一下脚,她匆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就往外头冲去。

  亲自端着鸡汤,要来探望儿子的秦夫人,正巧踏进院落,跟飞奔离去的少女刚好擦身而过。她跑得实在太快,秦夫人才张开口,都来不及说上半个字,那娇小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秦夫人带着困惑,走进屋子里头,望着儿子不解的问道:“星星怎麽了?”

  莲华勾唇一笑。“没事,她只是害羞罢了。”

  知儿莫若母,她这个做娘的,深知儿子的性格,连问也不敢问,儿子究竟是说了什麽、做了什麽,让粗鲁惯了的星星,也会羞得落荒而逃。

  搁下热烫的鸡汤,秦夫人在床边坐下,关怀的探问着。“你感觉身子如何?需要让大夫再过来一趟吗?”

  “不需要,我已经好多了。”

  “星星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去,徐厚来过几次。”秦夫人说着:心里有好些不解,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他关心妹妹,但是,好像更关心你,一直问在星星的照料下,你的伤势是不是更严重了。”她给予否定答案时,徐厚还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在担心他的赌金。”大风堂开了赌局的事,也瞒不过莲华。他坚持的只有一件事。“总之,星星不能走。案子还没办完,她仍有危险。”

  “但是,大风堂里人才济济,星星就算回去,应该也不会有危险才是。”秦夫人提议,毕竟要再留人,她就得快些去准备聘礼了。

  直到此时此刻,莲华才敛起,恍若野兽保护色般的浅笑,深邃的黑眸之中,流露出纯粹的决心,以及毫不掩饰的强烈保护慾。

  “不把她留在身边,亲眼看着、亲自守着,我不能安心。”他看着窗外花瓣落尽,已经抽出嫩绿芽儿的桃树,不自觉的收紧双拳。

  她是他此生的伴侣、最重要的珍宝。

  他绝对会保护她!

  夜半时分,星星陡然睁开眼睛。

  那声音很轻,如银针落地。但还是惊醒了戒备中的她。

  有陌生人来了,而且来得很快,左脚落得比右脚重些,差距刚好是一把剑的重量,是个用左手提剑的人。

  她无声起身,却藏身在暗处,没有靠上门窗察看,知道月光会泄漏自个儿的动静与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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