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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苗巴传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女儿大了呀,我也不能管了,罢了、罢了,就给你个面子吧!”

  她心中充满了感激,爹总算明白她一片孺慕之情,将她视作更正的儿女了吗?

  “爹,谢谢你。”她太激动了,所以没有发现一抹绿光自他的指甲弹到她的肩头。

  站在远处望著这一切的任冰一震,她睁大了眼睛,张嘴想叫,却怎麽也叫不出声。

  紧接著,她眼前的影像改变了,那个熟悉的梦境再度出现。

  依旧是走在那条怖满尖石的小路上!她脚下鲜血淋漓,可是她冲得好快好快。

  就在前面,阎剑在前面!

  任冰惊震地望著这一切。

  冰娘——也就是她——跌跌撞撞地奔向那棵大树,树上有一道修长身影微微晃动著。

  她不忍见,泪留满固,可是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

  冰娘紧了心,痛苦地睁大眼睛,眼见自己一步步奔近——

  深灵泉谷里所有的苗人大声呼喊著:“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她口乾舌燥,喉咙好似有火在燃烧,“不!”

  阎剑因中了蛊而功力尽失,任由众人将他的头颈套入绳圈中,在他们放开手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被悬尿在半空中。

  在越束越紧的痛苦中,他怖满仇恨的眸光射向跟舱奔来的她。

  你总算来了……为什麽………为什麽你要陷害我……要在我身上下蛊……为什麽……

  “不——”她凄厉地尖叫出声。

  她眼睁睁的看著绳索束紧,不一会儿他便断气了,可是他满悲痛的黑眸仍紧紧盯著她——

  “不!”

  任冰醒了过来,泪流满面悲恸万分。

  “是你,是你陷害我,让我害死了他!”她全身瘫软无力动弹,可是眼里的愤怒火焰能熊燃烧。

  “冰娘,我等你五年了。”苗巴传凝视著她,突然露齿微笑。

  她瞪著他,全部部了解了,“前世……前世你是我爹,阎剑……也就是杜渐,就是你害死的!”

  “不,是你害死的。”他摇摇手,闲闲地说:“蛊自你身上传到他身上,所以是你害死他的。”

  任冰间言一震,哺喃低语,“是我……是……是我……”

  没错,是她害死了他,让他孤零零地死在荒山野岭中,魂魄四处飘荡无所归依,他尚未报仇,就含恨而终。

  他被仇人的女儿害死,这对他的打击何其大?

  可是为什麽杜渐在这一世却没有任河感觉呢?难道是前世的记忆太过痛苦,所以他宁愿选择遗忘,忘得彻彻底底、一乾二净。

  而她这个凶手背负著深深的自责,就算轮迥了,喝了孟婆汤,依旧也忘不了,

  时空虽已转换,记忆却残存在梦境里,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她隐约感觉自己在寻找某样束西,感觉自己的内心空虚,原来是她在前世早就遗失掉了那颗爱人的心。

  “可是为什麽你也记得?”

  “五年前,我还在美国,安安稳稳地做我的海克博士。”苗已传眯起了眼睛,恨恨地道:“若不是联邦调查局逼得紧,我也不至於要我的教徒。杀了我。,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我推入大海,幸亏我命大没死,只是弄伤了一条腿被人打捞起来。在经过那生死交关的一刻,前世的记忆突然间进我的脑海,刹那间我什麽都记起来了,我的身分,我的能力,我的女儿……”

  她狠狠地瞪著他,“我不是你的女儿。”

  “你是,而且女儿啊,看来你这辈子又遇到相同的男人,合剑可真是锲而不舍啊!”他高声大笑,笑声有如黑夜里的夜枭那麽惊悚骇人。“你们居然还结了婚,哈哈哈……”

  任冰乘机取出皮包内的枪,虚软的手指勉力扣著扳机,“不要动,你被逮捕了!”

  苗巴传的笑容陡地僵住,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镇定下来,“你说什麽?”

  “我是任冰,台北市刑事分局的组长,负责侦办灵修中心杀人案件。”她公怖自已的真实身分。

  “你是警察?!”他愤怒地吐出了一串脏话。

  “没错!”她冷冷地看著他,“而且你被捕了,不要动,否则我的子弹会毫不留情地射进你身体里。”

  他总算恢愎了冷静,哼了一声,“你敢杀我?你还得靠我化去仇恨呢,否则你要怎麽面对那个上辈子被你害死的男人?”

  她脸色倏地一白,“这不用你管。”

  “你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纵然再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们注定被仇恨分离,哈哈哈!”

  “住口!”她厉声叫道。

  “你害死了他,你欠他的命要怎麽还?”他继续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经。

  任冰闭了闭眼睛,痛苦地叫道:“住口住口住口!”

  苗巴侈见机不可失,飞扑过来夺过她的枪,就在电光石火问,房间门被撞开。

  “警——察!不要动!”杜渐执枪对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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