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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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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为了跟那个可恨的……书呆子……不,是巡按大人……赌一口气,害得现在她们损失惨重。 一想起子言,她顿时又是心如刀割……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好好地惩罚过了赌坊们,他现在该心满意足了吧?该带着他高贵的巡按大人身份离开数来堡了吧? “爱爱,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盈盈欲言又止。 爱爱失神地抬起眸儿,苦笑道:“你要问我为什么在堂上认罪?” 她点头,“我们明明没有做那样的事,为何你要承认呢?” 爱爱眸光瞬间充满泪水,却摇摇头道:“没事儿,一下子气不过吧,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愧疚,就为了争一时意气害了你和多多,还得跟着我赔钱了事。” 盈盈凝视着她,明明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既然爱爱选择掩饰,她也不愿强迫她刨出伤心事。 “你好好休息,闭上眼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 爱爱依言乖顺地闭上了双眸,却怎么也抑止不住乱糟糟的心事在纠纠缠,缠辗转反侧…… 他……走了吗? 马车很快疾驶过大街,眼看着即将穿过东堡门而出,蓦然马儿惊慌地嘶啼了一声,在马车夫的惊骂声中,车厢激烈地晃震了一下。 满腹心事的子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状惊动了,他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马车夫急忙回过头来赔着笑脸,“公子……没事儿,没事儿,是个疯子突然冲出来……” 前方人声吵杂,还夹杂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哭叫声,子言定睛一看,不禁怔了一怔。 “杜阿强?” 就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杜阿强被赌场赶了出来,指着赌场门口破口大骂— “都是你们坑害得我几千两银子家产和三十六亩的田地全没了,还拐走了我老婆……现在还不让老子进去翻本……好、好,看老了下次不放把火把你们这间鸟场子全烧了……”他指天划地又哭,又叫,又闹。 子言听得疑窦丛生,玉面微微一白,紧紧盯着他。 却见“金玉赌坊”的伙计们抡着棍子作势要打,凶巴巴地叫骂道:“你这个疯子赌,谁坑你的钱了?妈的,全城的赌场谁人不知道你是个疯子,打十年前把家产败光后尽会找赌场们的麻烦……要不是打死了你还得赔条人命,老子们还容得你在那儿胡言乱语么?” “分明就是你们坑了我,你们赔我的钱来,赔我的地来……” 两边闹烘烘的,四周还有围观的民众在那儿剔牙指指点点看热闹…… 子言却是轰地一声,脑际瞬间晴天霹雳…… “老天,我做了什么?”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马车夫还在一旁解说着,“公子呀,没吓着你吧?唉呀这个疯子赌已经疯了十年了,每天都是这么吵吵闹闹的,每回都是大摇大摆地冲进赌场再给人撵出来,以前多半是史药钱赌坊可怜他,让他进去混吃混喝混赌的……可是今儿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没去史药钱赌坊,反倒跑来了这儿……” 马车夫的话不啻又是一记重重打击,子言倏然转过头来,瞪着他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马车夫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公子你没事儿吧?脸色像是受了惊……要不要先寻个大夫瞧瞧再出城啊?” 子言心痛如绞…… 误会了,他从头至尾都误会她了! 难怪她在公堂上的神情会如此凄楚痛心,他根本是听凭片面之词就将她定了罪,丝毫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他甚至还让人打了她三十杖的大板…… “到史药钱赌坊!”他沙哑地低语,声音随即狂放了起来,“马上,快!” 马车夫吓住了,“呃,呃,好……” 他熟练地驾御着马儿,迅速掉转笼头回城—子言紧紧掐着窗边,用力之大像是快掐出了血来! 他真是个大混蛋! 史药钱赌坊 子言一身白衣若雪,翩翩然地跃下马车,急忙往里迈去。 “嗳嗳嗳,这位公子,这两天我们不做生意,你要赌往别处去吧!”阿东急急拦住了他。 他心急如焚,诚恳地道:“这位小哥,我找爱爱……也就是你们史老板,有急事,请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找她!” 阿东上下打量了这个英俊儒雅的书生,有些纳闷,“我们老板受了伤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儿改日再来吧!” “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她……”他恳求着。阿东愣了一愣,“这……” 子言情急之下,飞快掏出了一锭三两重的银子塞进了他手中,“请小哥帮忙通报一声,至谢至谢。” 阿东眼睛亮了起来—没办法,他们史药钱赌坊上下一心,只要见到银子就自动精神一振。 “既然公子都这么有诚意了,我就去通报一声儿,不过顶多是盈姑娘和多姑娘见你,爱姑娘怕是没法子下床了,她前儿个被那个天杀的巡按大人打了三十大板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阿东说着说着忍不住气了起来,“哼!那个巡按大人就不要给我遇见,给我撞见他呀,我非得好好打他一顿,替爱姑娘消消气不可。” 子言苦笑了,可是一听见爱爱受伤如此之重,他又是心痛又是自责,一时之间冷汗满额,恨不能能立刻化为鹰鸟飞至她身畔,好好地向她忏悔致歉,恳求她的原谅…… 正在胡思乱想,心碎神伤之际,一个清秀淡雅的女子缓缓下了楼,清亮精明的眸子怀疑地盯着他。 “这位公子,听说您想找爱爱?” “是,还请姑娘通融。”他拱手为礼,满面焦急。 盈盈打量着恂恂儒雅,犹如玉树临风的他,心底不禁喝了声彩— 好一个翩翩温雅的书生,他该不会就是……爱爱心上的那个人儿吧? 仔细观察着他眸中的急切与几优心,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只不过人来得太蹊跷,她还是不能就此放行。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与我们家爱爱是何关系?”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子言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了一抹痛楚,温和地道:“在下姓君名子言,如果爱爱愿意的话,我希望成为她白首偕老、死生契阔的身边人。 哗! 盈盈呆了呆,没想到一脸斯文的他竟然有胆子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 “你很喜欢爱爱?可是我从未见过你。”她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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