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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她的胸膛不断地冒着血,淙琴面色若雪地轻咳着,“不,不要救我了……

  我活得好苦……韦哥哥,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她的一声“韦哥哥”像是一道青天霹雳,震得他脑袋裹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只有一个!

  时涛看着她未施脂粉的脸庞,一个淡淡的新月形疤痕赫然烙印在她额上,他忍不住狂叫起来,“楚楚?妳是楚楚?”

  他以前为什么都没有发觉?

  淙琴的唇避缓缓绽出一抹喜悦的笑容,眼神却因失血过多而渐渐涣散,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楚楚!”他撕心裂肺地狂喊。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的心已枯萎死去!

  一个星期后,时涛面容憔悴地回到了台北,他进了公司,劈头第一句话就是--

  “迷迭死了。”

  子康愕然地睁大眼睛,真不知该惊喜还是扼腕……

  时涛眼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芒,既是悲伤又是欣喜,教子康摸不着头绪。

  “你们真的在那个栖云山上……”他叹气,“都怪我来不及阻止你们。我甚至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你们。”

  “一切恩怨都结束了,迷迭已死,从此再也没有迷迭这号人物。”时涛低语,“她本来就是一个影子,消失时也没有人会注意。”

  “你还好吧?”子康关怀地问,他总觉得时涛不太对劲。“你受伤了吗?”

  “对了,我这次回台北是想跟你交代一些事情。”时涛的眸光依旧是迷迷蒙蒙的,教子康完全看不透。“我接下来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不在台北,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麻烦你了。”

  “时涛,你要去哪里?”他该不会是刺激过度,精神恍惚了吧?

  面对子康的询问,时涛只是淡淡一笑,“我要去找回一些东西。”

  “时涛,其实……”子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珍安和我都认为迷迭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凶手,她一定有苦处。虽然现在说这话已经太晚了,但是这一个星期,我们都拚命地想要找到你们两个,希望能够挽救什么……

  珍安甚至都找了薇书做保证,保证迷迭不是存心要伤害她的……你知道吗?薇书虽然被她所伤,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怪迷迭,她也说迷迭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邪恶嗜血的人。”

  可阶一切都太晚了,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时涛呢?

  子康自责着,然而他却看见时涛眼中奇异的色彩。

  “我明白。”时涛对他笑了笑,“子康,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但是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明白了。”

  “时涛,你怪怪的。”他该不会真是刺激过甚吧?

  “再见。”时涛拍了拍他的背,爽朗地道:“祝福我吧!”

  “祝……你在搞什么鬼?”子康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认识时涛这么久,他第一次哑口无言,浑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时涛的老家是一栋平实的平房,虽然外表看起来不甚起眼,但是内部可整理得清清爽爽,而且什么都有。

  此刻,时涛正在厨房裹煮晚餐,炉上还煨着鱼汤。等待淙琴醒来好喂她喝。

  失血过多的病人需要多调养,因此时涛舍弃了一贯的素食烹饪,大量地购买新鲜的鱼儿和鸡只,餐餐细心地烹煮,以调理淙琴的身子。

  淙琴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发呆。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但她还是无法相信此刻的情景是真的。

  “我没死?时涛真的在我身边?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这是她这些天以来未曾间断的惊叹。

  “楚楚,妳醒了?”时涛端着托盘进来,对她微笑。

  淙琴转过头望向他,这才慢慢地有几分真实感。

  “你照顾我一个星期了。”虽然在这期间,她有大半时间是在医院里昏迷挣扎度过的,但是她永远记得在对抗痛苦和死神时,时时有一个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醒过来,我要妳醒过来!妳忘了妳还要当我的新娘子吗?我不准妳走!

  是时涛字字伤痛地将她从昏迷中唤了回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坐在床畔,担忧地审视着她的气色,“妳看妳,瘦了一大圈。我真应该坚持妳待在医院里休养的,再怎么说也可以在里头多打打营养针!”

  “我讨厌医院。”她低声道。

  “讨厌医院,害怕打针,妳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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