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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见鬼了,她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大胆?她依稀记得自己也疯了般动手剥掉他的衣服,露出他结实健美的八块肌……

  “甘、昭、绒,够了!不可以再想了!”她急忙捂住滚烫双颊,用力摇头想甩掉羞煞人的思绪,没想到这是大大失策,脑袋瓜像有几百组打铁工人在里头叮叮咚咚敲得好不快乐。“噢……痛死了……”

  她捧著沉重剧痛得像有万斤重的脑袋,好半晌才略微恢复平静,她这才发现床上只有她自己一个。

  他呢?

  她不知道该失望还是松口气,因为当她慢动作地下床穿好衣眼後,慢吞吞地扶著墙壁走出去一看,约莫二十坪大的豪华顶级套房里静悄悄的。

  他不在这里,这样她就避免了尴尬,以及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场面。可是他不在,她又觉得有股怅然若失的心痛,就好像被他遗弃了一般。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夜情吧?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想潇洒一点一笑释之,可是硬挤出的笑意刚浮上唇边,又立刻消散无踪。

  “这没什么,真的。只不过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没有谁该负责的问题。”昭绒自言自语,拚命拚命地告诉、安慰自己。“昨天晚上我们都很快乐,这样就够了,对不对?”

  没有承诺也好,反正她也不想要他的承诺,她从来就没打算要跟他天长地久,也不认为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感觉和情愫会有结果。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底隐隐约约骚动著、期盼著,希望能够在这一刻见到他打开房门,捧著最爱的玫瑰花向她走来呢?

  她需要冲个冷水澡,让脑袋清醒一点。

  尽管对自己说了几千次几万次,和他欢爱一夜不表示就得到了他的爱情和承诺,但是当她在冻死人的冷水柱下冲了半个小时,冲到她都快脑溢血了,她的脸颊还是红的,胸口还是怦怦然狂跳个不停,希冀与期待仍然在体内不断发酵。

  昭绒终於走出浴室,全身神清气爽,宿醉总算被冷水澡驱逐得七七八八,她恢复清楚的脑袋最後作了一个重大决定。

  “去找他把话讲清楚,要杀要剐也要给个痛快。”她喃喃自语,决心在燃烧。“无论如何,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要嘛就是在一起,要嘛就是分开,永不相见。对,就是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大门跨了出去,然而看著眼前长得像无尽头的走廊,她不禁愣住了。

  要往哪个方向走?他又在哪里?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扇门开启了,她松了口气,打算过去询问她要怎么走才能找得到电梯?

  可是当她看到走出来的挺拔高大身影时,不禁心头一热,脸颊又涨红了起来。

  怎么这么巧?莫非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昭绒小跑步奔近,漾著笑意的双眸蓦地瞥见了第二个人走出来,还是个肌肤赛雪、眉目如画的女子,她仰起头爱慕地望著他笑,若隽非但没有闪避,还低头对她温柔一笑,修长大手轻轻揽上她的纤腰——

  这一幕深深地鞭打过昭绒的心脏,她脸色惨白地盯著他们亲昵的动作,理智狂吼著命令自己双腿移动、快走,立刻离开现场,可是她的心却偏偏不听话,迟钝地伫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这残忍的画面。

  若隽俯下头,在那美丽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女子婿然笑了起来,雪白小脸涌现红霞。

  好清纯,好纯洁,好像自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动人甜蜜的女主角。

  相较之下,她简直就是个粗鲁不文的黑炭工头。

  走吧,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变成一个大笑话吗?

  昭绒心如刀割,想哭,眼眶却乾枯得连一滴泪也掉不下来,胸口仿佛中了一记重掌,翻腾欲呕的冲动不断涌现。

  她颤抖地微笑了起来,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做最後的挣扎

  也许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只是他的妹妹、侄女、外甥女什么的,她不能不听他解释就走。

  有多少悲惨的爱情故事就是在这样的误解中走上岔路,成了悲剧,她看过那么多的偶像剧,更不应该让自己陷入这么老套可怕的陷阱里。

  於是,昭绒轻颤著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僵硬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勇敢走向前。

  “嗨!”她笑笑地先打招呼,尽管神情坚强,眼底却有著遮不住的心慌意乱。

  若隽猛然回头,英俊的脸庞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惨若白纸。

  他的反应像是狠狠地掌掴了她的脸,她还来不及为他想辩词,他已经迅速回复冷静如常,镇定地开口。

  “早安。你来得刚好,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朱德玉小姐。”

  “朱小姐,你好。”她忐忑不安地对那位美丽的朱德玉点了点头。

  “你好。”朱德玉眼儿明媚晶莹,好奇地看著她。

  “德玉,这位是甘昭绒小姐,她是个建筑师。”若隽闭了闭双眼,内心在淌血:心痛不忍却也只能狠下心来。“目前……目前在帮我们监督新家的工程进度,还有夏屋,也是由她一手设计的,非常美……你一定会喜欢。”

  “哇,好厉害喔!甘小姐,你真的好棒,谢谢你。”朱德玉一手捂住小嘴,惊喜地笑了,“这一切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梦一样,天哪!我怎么这么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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