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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荔女支著腰,站著三七步,昂起秀气小下巴,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全部都要喔!听见了吧?”

  白勤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荷包大失血的景象,他眼前一阵贫血晕眩,忽然很能够体会妇女同胞们MC来时的虚弱无力。

  “有什么问题吗?”她斜睨著他问道。

  “没、没有。”他哪敢反对啊,否则到时候只怕不是荷包大失血,而是他本人大失血。

  “耶!”荔女兴高采烈地转身对其他人拍了拍手,“大家回去带爸爸、妈妈、哥哥、姊姊、弟弟、妹妹、儿子、女儿一起过来,六点整集合,白老板要请吃饭兼欢唱KTV啰!”

  “耶!耶!耶!”真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呀!

  白勤这下子真要晕倒了。

  荔女足足躲了他三天。

  静权到眷村去,她就跑到造型室,他追到造型室,那边的员工说她到死党家去了,待他一一打过电话确认她在银当家里后,赶到沈家时她又跑了。

  他找了个人仰马翻、心慌意乱,但是怎么也不肯放弃继续追她。

  那一天,是他唐突了。

  但是他永远不会后悔吻了她,因为他等待这天的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明白自己多年来的心意,他一向只能默默等待守候著,但是他害怕终有一天她会振翅飞离他身边,会有另一个男人在他之前表白、捷足先登带走了她……

  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著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抛开了一切的顾忌,主动打破那暧昧的界线。

  他爱她,他要她,今生今世绝对不会改变。

  但是首先……他得先找到她!!

  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总算在他回到工作岗位的前一天晚上,在香村中央老榕树旁的溜滑梯边找到了她。

  一头染成紫色的短发在月光下散发著神秘的光晕,健康小麦色的小脸上透著一抹深思,她只穿了一件紫色T恤和黑色紧身皮裤,光著脚丫子坐在溜滑梯口,一双洗褪了色的球鞋东倒西歪搁在一边。

  静权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忧郁焦急的神色霎时烟消云散了,他慢慢地走近她身边,高大的影子落在她脚边。

  她看到了影子,本能地抬起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已经找你好久了。”他像是怕惊走了她,嗓音低沉轻缓,眸光深邃而专注,好似害怕只要一眨眼,她又会不见了。

  荔女心里的确是在考虑要不要拔腿就跑?可是一连逃了三天,她突然泄气了。

  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你是要跟我讨论那一天的事吗?”她深吸一口气,心下怦咚又畏缩。

  静权蹲在她身边,视线与她齐平。

  “我喜欢你。”他温和却坚定地宣布。

  她脑袋瓜轰地一声,双耳嗡嗡然完全当机失灵。

  “我从你念国小、剪著短短的头发和男生打得满身泥的时候起,就喜欢上你了。”他凝视著她,不允许自己退却,也再不允许她逃避。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

  荔女呆住了,痴痴地傻望著他,“可是我是出名的凶婆娘,脾气暴躁……不对,我根本不像女生。”

  纵然在这宁馨悸动的当儿,静权还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谁说你不像女生,我就跟他把命拚。”他挑眉打趣道。

  “你?”她直觉摇摇头,“算了吧,你这么斯文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人家打架?”

  “我那天就破戒了,你忘了吗?”

  她一怔,心头一暖。是啊,那天他为了保护她,被那班小混混打得遍体鳞伤,他还是这样笑吟吟的,从来没有怪过他。

  打从她懂事又懂得用拳头以来,就没有人像他那样保护过她,每个人都觉得她很坚强,根本是金刚不坏之体,所以没有人想过她也有她的脆弱,她也有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啦 但是他的保护、包容和疼惜,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珍贵得不得了的小东西,这种滋味是她前所未有过的。

  但她突然想起一事,又愀然不乐地低下头,“可是……你那么花。”

  静权呆了一呆,花?是指他吗?

  “我哪里花了?”他赶紧低头检视自己的衣饰,白衬衫、黑裤子,腕际的瑞士银色精工表……这样很花吗?

  她注意到他的表情,没好气道:“谁说你穿得花?我是说你这个人很花。”

  他这下听懂了,顿时大感冤枉。“我不花,真的,我一点一点都不花。”

  “是啊,你不是一点一点花,你是一大片一大片花。”她哼了一声,“每次包围在你身边的美女都不是一个一个,是一大丛一大丛的,你真可以去开花店了。”

  “她们只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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