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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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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庞绷紧了,心下纠结地捏了一把冷汗。 “那你先不要娶我,我也不要逼你,可是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住在哪儿,预备往哪儿去,好吗?”她又仰视着他,放射出致命可怜的眸光,“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找你了。” 他的心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吁了一口气,就……投降一半吧! “好。”他表情严肃戒备地道:“不过我的心意决计不会变,你要有所觉悟。” 觉悟什么? 她傻呼呼地笑了,只听进去他那个“好”字,其它的都自动模糊掉了。 春怜郑重地点点头,怎么都抑不住拚命浮起的那朵笑容,“现在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我也要上药,屁股好疼呢!” 吃饭没问题,但是上药……又是那个私密到极点的地方…… 高大伟岸的严人突然变得异常尴尬起来,他轻咳了一下,表情僵硬的道:“我有上好的伤药,到我落脚的客栈去吧,待你吃饱之后,再……想法子上药。” 春怜压根没考虑到那么多,她整颗心都因为他那句“到我落脚的客栈去”而翩翩飞舞了起来。 他落脚的客栈,落脚的容栈……这么说,她再也不用怕找不到他了? “呵呵呵。” 他牵起她的小手,带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生怕扯疼了她臀部的伤。耳畔听着她欢喜满足的笑声,他心底蓦地温暖了起来。 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小脑袋,能够这样毅然决然莽莽撞撞地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不禁迷惑了。 自己真有那幺好?那么值得她来追寻吗? 严人犹如在梦境之中,惯常的冷静睿智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照着本能,被一种唤作缘分的诡谲因子驱使着走。 天下第一大客栈 春怜小心翼翼地把发麻作疼的臀部往软绵绵的锦缎团垫上放,初初接触的刹那还是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小脸皱成一团。 看得严人胆战心惊,连忙扶住她,“还好吗?要不要再垫一块?” 她好不容易坐稳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嫣然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很好……谢谢你。” 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紧张,蹙眉盯着她,“很疼吗?要不要先上药再吃饭?” 她摇摇头,“不要,上了药我的屁股就不能动了,难不成要趴在床上让你喂我吃吗?” 这个他倒是不介意,反而是看到她疼得眼眶都红了的模样时,他的胸口紧纠得乱糟糟,连心跳都紊乱失常了。 他郑重地告诫叮咛着,“下次,千万千万不可以这样了,你想让我一辈子愧疚至死吗?” 她哀怨地瞥了他一眼,娇娇嫩嫩地道:“要不然我找不到你呀。” 他凝视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傻丫头,我们几乎还不认得啊。” “我姓萧,叫春怜,怜爱春天的意思,今年十六岁。”她殷切地一探身,屁股又戳疼了一下,“哎哟!” 他赶忙扶住她的肩头,又恼又急地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总是不乖乖坐好呢?” 她畏缩了一下,眼眶红了,怯怯地道:“你……很气我吗?” 她的神情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 严人脸色一变,冲动地将她拥入怀里,心疼地低哑道:“老天,我不是气你,我是在紧张、在担心你!只见过你两次面,你两次都把自己陷入混乱危险的地步中,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傻,为了一个见过一面的人毫不考虑地献出自己的心,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怕? 他的胸膛好温暖好热,沉稳的心跳声好好听……春怜先是睁大眼睛,惊异地瞪着他里着衣衫坚硬有力的胸,慢慢地,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眸子,轻吁着贴紧了脸颊。 他原来是在担心她啊! 她浅浅地笑了,觉得心坎好甜好甜。 怎么会呢?才见了第二次面的男子,感觉上却已认识他好久好久……她忍不住止不得管不了,就是想要赖着他,撒娇撒赖,紧紧攀住这一具胸膛不要放。 他就是她梦里见到的那个如意郎,她就是认定了他!!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她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未察觉到自己搔得他一阵阵麻痒心悸。 严人僵硬着身体捉住她捣乱闯祸的小手,极度自制地道:“我姓戴,名严人。” “代言人?”她觉得好好玩喔! “我就知道。”他叹了一口气,“你叫我严人吧,要不唤我戴大哥,就是不要连名带姓地唤。” “哪个严哪个人?”她仰头问道。 他低头,“严守分际的严,世人的人。” “几岁?”她已经开始探听。 他表情有点怪怪的,“二十六……我好老,感觉真奇怪。” 的确,和她豆蔻初华的十六岁青春相比,大了十岁的他可以算是个老头子了。 “你大我十岁呢,真好,大越多越疼我。”她嫣然一笑。 不知怎地,她的笑靥轻语像春风抚慰了他微微受伤的自尊心,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唇畔漾开了笑。 “小古灵精怪。”他揉了揉她的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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