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蔡小雀 > 恶整皇帝度春宵 >  上一页    下一页
二十九


  “完了……”他忍不住呻吟。“她莫不是本王的命中克星吧?”

  不,不会的,他凤尔霄顶天立地一男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这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小女子给拿住?

  虽然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纤弱绿衫女郎总是令他心悸难抑、不能自已。

  就像刚刚自他眼皮子底下掠过的那一抹绿色衣角,就眼熟得令他心跳──

  咦?

  “小商?!”他揉了揉眼睛,倏然睁大。

  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可距离虽远,兼有柳荫花影掩映,但以他平时百步穿杨的好功力和好眼力,决计不会看错的!

  “她要去哪里?”凤尔霄连忙站起身,迷惑地远望着那抹绿色衣裳。

  左胸口又开始不争气地心跳如擂鼓,他本想一跃而下,速速赶到她身边,可是心念乍现,他那受伤至深的男儿尊严立刻跳出来悬崖勒马。

  “凤尔霄!你还是不是男人?有点骨气行吗?”他咬牙切齿的咒骂自己,“昨天人家都说得那么直接了,她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这样死皮赖脸纠纠缠缠的,又算什么?”

  想他凤尔霄,可是个爱国爱民的大好男儿、有用之躯,怎么能像个急色鬼、窝囊废似的教人瞧不起?

  思及此,他硬生生抑下满心热血澎湃的冲动,盘腿一坐,闭上双眼,自顾自地吹着猎猎大风。

  不管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在阴凉如秋的假山内,商绿羽只着一抹翠绿色抹胸绣花肚兜,未着中衣,外头罩着一件宽松的淡绿色雪纺袍子,以一条金缕带子轻束柳腰,浑身紧绷地伫立着,等待信号。

  此番刻意妩媚轻佻的衣着打扮,为的就是想引起饮下“合欢散”的皇帝更加“性致”浓厚。

  外头不时响起皇帝爽朗的笑声,偶尔穿杂着另一个清雅的苍老男声;他们下棋下得并不专心,毫无厮杀意味,反倒像是以棋会友,边下边聊天。

  她隐约可听见皇上和那位大师藉棋道谈经国之道,她可以感觉得出皇上盛治天下的仁德之心。

  “商绿羽,妳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喃喃问着自己。

  为了完成任务,不惜毒害英明君王,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万民福祉于不顾。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也没兴致当圣人,或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但她至少还懂得分辨何谓大是与大非。

  他老人家关心贫苦,爱惜百姓,既要忧谷贱伤农,又要怕谷贵伤民,对于民疾民伤,无不处处在心。

  在他老人家的治理之下,国富民强,丰衣足食,四海升平,这些都不是华丽不实的虚言妄词,而是铁浇的事实,铜打的江山……

  凤尔霄那番慷慨激昂、深感与有荣焉的话回荡在她脑海。

  一想到他那张热情爽朗的带笑脸庞,她的心口重重一绞,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他一定会恨透了她,一定会……

  商绿羽,妳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冷血动物!

  “小姐?”

  太监压低声音在洞口轻唤,持着拂尘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也紧张至极。

  她回过神,脸色一凛。

  “时候到了。”

  商绿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迈开僵麻的脚步,跨出假山洞口。

  她觉得自己浑身血液似已凝结成冰,为何她还没有被午后炽热的阳光晒融成一摊血水?

  “臣妾晶才人,”她走近虽略感诧异,笑容却依旧慈蔼和气的凤帝,僵硬着身子屈身行礼。“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妳呀。”凤帝笑了,亲切地摆摆手。“来来来,坐下说话。”

  “是。”她低垂眸光,迅速睨了四周。

  果然,人都被支使开了。

  她暗暗冷笑。就连那名太监也溜得飞快,深恐留在原地遭大祸吗?

  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入宫这半年来,吃的住的可还习惯?”凤帝非但没有质疑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反而笑吟吟地像个慈祥的长者般关怀道。

  商绿羽一愣,反倒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

  那太监不是已在茶水中下了“合欢散”吗?为什么皇上到现在还没有丝毫异状?

  “晶才人,想什么呢?”凤帝好奇地笑问。

  她忙收摄心神,轻声道:“谢皇上关心,一切都好。”

  “很好很好。”凤帝一笑,吸了吸鼻子,迷惑地四处张望。“咦?什么味这般香?”

  商绿羽随即恍然,是她脸上搽的寒梅珍珠冰肌粉的香气。

  “回皇上,许是臣妾身上‘天生’带来的寒梅香……”她照着“大人”交代的,一字一句重复。

  “朕觉得这香气好熟悉,好怀念啊。”凤帝吁了一口气,眼神温柔了起来,“妳可知朕为何会封妳为才人,却从不召寝于妳吗?”

  “臣妾不知。”她心一震,惊疑道:“许是臣妾入不得皇上的眼,这才未能得蒙圣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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