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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别气、别气,只能说每个人的缘分不同,我们的父女缘淡薄吧!”她轻笑着,心底没有什么太多的阴影。

  日子越久,她越觉得父亲好可怜,因为他不懂得爱人,也不知道珍惜身边的一切,他只在意他的生意,只愿自私的粉饰太平。

  这是他性格上的悲哀,不该由任何人来承担。

  “可怜的芳缤……”他煞是心疼,温暖的手掌紧紧地环抱着她。

  多希望能带给她爱和力量,抚平她曾受过的伤害。

  “我不可怜啦,你为什么要一直说我可怜?”她爬了起来,转过身子趴在他胸膛上,直对上他的眸子,“嗯?”

  她的眼神清澈含笑,神情清新讨喜,晨庄情不自禁飞快地偷了一记香吻。

  “啊!”她大发娇嗔,“又偷袭我!”

  “那给你偷袭回来好不好?”他提议,笑意逸出眸子。

  “不要。”她嘟嘴。

  “不要?”

  “不要。”

  “当真不要?”他满脸促狭,凑近了她。

  芳缤倏然双手捏住他的脸颊,教他再也不能动弹,“骗你的!哈哈!”

  他还来不及笑出声,她就已经“恶虎扑羊”似地贴上他的脸庞,发出好大一声——

  “哈啾!”

  “谢谢光临。”

  芳缤愉快地擦着桌子,把客人用完的咖啡杯和点心碟子收入托盘,捧回了吧台。

  但见阿细一脸消沉,和她的神采飞扬一比,简直就是黑夜与白天的强烈对比。

  “你失恋啦?”她开玩笑地问道。

  阿细愣愣地抬起头来,未语先叹息,“唉……”

  芳缤倒被吓了一大跳,见她圆圆的脸儿都消瘦下去了。怎么才几天没注意,阿细就憔悴成这样?

  她连忙把托盘内的残局丢在一旁,急着安慰道:“发生什么事了?慢慢告诉我,别憋在心里。”

  “他走了。”阿细失魂落魄。

  “吉米?”

  她点点头,还是一脸消沉,“前天晚上打了通电话给我,说他在香港寻找不到知音和伯乐,他说香港人根本不了解他的艺术,所以他决定去巴黎。”

  “巴黎?”芳缤发现自己像只吃惊的鹦鹉,只能重复她的话。

  “对啊,那是他之前学导戏的地方。”

  “那……他没打算回来了?那你怎么办?”

  阿细捂住脸颊,烦躁又伤心。芳缤却感觉出她的懊恼是比其他的情绪强上好几倍。

  “对不起,触碰到你的伤心事。”她拍了拍阿细的肩,温言安慰,“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的确很难过……”阿细突然激动起来,失魂落魄都不见了,“不!我是很生气,他就这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跑掉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呃?”她的怒气超过芳缤的想象。

  她不是失恋又伤心吗?怎么好像一副吃了亏、上了当的愤慨状?

  “他果然是个懦弱的痞子!还对我吹嘘了一肚子的牛皮,还要我拼命帮他拉客人……”

  芳缤的心脏仿佛有一刹那的纠结梗塞,“拉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就是剧场的观众啊!”阿细忿忿地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精神,为他做了多少事,拼命地安慰他、鼓励他,结果他剧场的收入一不好,人家拒绝再租场地给他,他就要我拿出私房钱来帮他找场地……原来他之前送我的礼物统统是假货,他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加骗子!”

  阿细气愤之余,说了个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但是芳缤还是听出了重点。

  “果然是个烂人!”她也愤然地帮忙开马,“太过分了!”

  她此刻绝对不会说出“我早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东西”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这样的话都只是马后炮,对事实无益,对当事人也没什么帮助,只会让她心情更加恶劣罢了。

  阿细对着她诉苦,又气又恼又委屈,“我早该看出他是个空有理想、肚子里一堆草包的男人,我告诉你,他导过的那些戏我根本都看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我小弟随便屙坨大便都比他强!”

  芳缤捂住嘴巴,差点笑出来,“唔……是啊、是啊!”

  “现在他屁股拍一拍就走人了,只丢下一句‘香港人不懂得欣赏我’……见鬼了,谁会欣赏他的鬼东西?就连茅坑里的苍蝇都对他没兴趣!有谁头壳坏掉会去欣赏他?”阿细骂得好顺口。

  幸亏现在没客人,要不然芳缤真怕客人吃下去的甜点会当场吐出来。

  “耶……”芳缤左瞧右瞧,见领班不在这儿,厨房里的厨子忙着做甜点,隔着一道墙应当没听见,于是道:“你还是小声一点好了,反正他都已经走人了,你也犯不着为了他被FIRE掉。”

  “我气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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