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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几分钟后,屋外吵死人的门铃声瞬间安静无声……良久。

  吴春光一颗心提到了嘴边,难耐忐忑不安心绪地放下摘了一半的四季豆,忍不住晃到窗边偷偷往外看。

  偏偏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大门口……

  片刻后,管娃得意洋洋的走进厨房。

  “你没事吗?”她冲动地问。

  “你真正想问的是他有没有事吧?”管娃大拇指一比外头。

  她的神情充满忐忑。

  “酸痛个一两天是免不了的。”管娃愉快地道,接过剩下的豆子,俐落地摘了起来。“不过你放心,唯一受伤的只有他的男性自尊心。”

  堂堂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男人被个身高不到一六0的女人过肩摔,换作是她也会呕个半死。

  吴春光没敢说什么,黑眸却盛着无法掩饰的忧虑,频频往窗外探看。

  “什么神仙教母?根本就是个可恶的巫婆……”

  台中金典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翟恩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前,左手猛敲笔电键盘,远端遥控公司一些重大决策,右手揉捏着隐隐作痛的颈肩,满脸愤然。

  连小红帽的一面也不让他见,莫名其妙,那女人究竟是房东还是小红帽的妈?

  “小红帽,别以为我会这样就放弃。”他咬牙切齿地望着落地窗外的美丽夜景,“你和宝宝都是我的,一个都别想跑。”

  而且他还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只要他能抑制住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心慌意乱,并且停止继续说出一些该死的蠢话。

  他一定找得到方法说服小红帽跟他回家的。

  锋面南移,入夜后下起了一场雨。

  吴春光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自工作的手工缝纫饰品店里买了一台裁缝机放在房间桌上,随时随地、兴之所至地车缝出一个个小巧趣味的票袋,照史老板叮咛的摆在店里寄卖。

  她也替管娃做了两件白底黄点围裙,帮体质虚弱怕冷的贝念品做了件背心,甚至还给肚子里的胎儿缝制洁白透气的娃娃纱布衣。

  今天晚上,她用一块漂亮的珠灰色零码布车出一只放太阳眼镜的长型袋,以一条黑色皮绳穿过袋口……她口里哼着歌,神情愉快地做完后,这才惊觉到这只袋子是为谁做的。

  她作贼心虚地忙把镜袋塞进抽屉深处,匆匆整理好满桌的布块线团,关了天花板的顶灯,只留下一盏床边的绿色银行小台灯。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掀开柔软的被子钻进床里。

  窗外雨浙沥晔啦地下着,秋意渐浓,半开的窗户吹送进几许沁凉的晚风。

  就在她即将迷迷糊糊陷入睡梦之际,窗台突然传来啪地一声响,好像是某个重物落地……

  她睁开眼,霎时寒毛直竖,几乎被吓掉了呼吸。

  出现在窗口的高大黑影迅速进来,一把捂住了她换气过度的口鼻,“嘘!嘘……别怕,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的心脏依然狂跳不已,等他一放开大掌,立刻破口大骂:“你做什么?我差点被你吓死!”

  “抱歉,我必须靠飞檐走壁才能躲开那个巫婆的监视。”翟恩浑身湿了一大半,湿淋淋的黑发黏在英俊的脸颊上,看起来既狼狈又令人……心跳加速。

  吴春光只得将陡然升高的体温归咎于惊魂未定,恼怒地低斥道:“你在这种雨天翻墙还爬上二楼来,不怕摔断脖子吗?”

  “我当年好歹也是系上有名的体育健将。”他扬唇微笑,深邃迷人的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闪亮,害她暗暗吞了口口水,这才想起在宽大的旧T恤底下只穿了条小内裤……

  呸呸呸,那个跟眼前的场景一点关系也没有!

  “请你马上出去。”她环紧被子坐了起来,暗自庆幸房里光线不明亮。“我们之间已经谈完了,没什么好聊的了。趁房东小姐还没发现前,你最好——”

  “哈啾!”翟恩恰恰打了个大喷嚏,在唯有雨声的寂静夜里分外清晰。

  有一刹那,他们俩不约而同屏住呼吸,警戒地望向房门。

  “你门是锁上的吗?”他黑眸炯炯然,看起来非常严肃。

  她点点头,正感疑惑,却见他开始动手脱掉黑色套头毛衣,吓得她不断眨眼,结结巴巴起来。

  “你、你想干嘛?”

  “我看起来像在干嘛?我冷死了。”因为一身湿答答的衣服把自己搞到重感冒,可不是件罗曼蒂克的事情。

  在夜色下,他宽肩窄腰线条诱人极了,宛如一头美丽优雅的黑豹——吴春光呆住,登时也看傻眼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解牛仔裤裤头的铜扣了,她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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